這是圣人。
他們不可不拜。
但唯獨許清宵,靜靜坐著,因為一瞬間許清宵便發現,這不是朱圣。
他見過朱圣,知道朱圣的氣息有多強。
這顯然不是朱圣,只是文宮的手段罷了。
很低劣的手段,不過在這個時候出現,顯得剛剛好。
朱圣的虛影出現在文宮之上。
即便是半圣也親自跪地朝拜,顯得無比隆重。
也就在此時,朱圣虛影緩緩抬起手,剎那間鬼哭狼嚎之聲響起。
是哭喊聲。
天穹當中,云層翻滾,演化各種,哭聲不止,是戰爭畫面,百姓們遭到屠戮,將士被屠殺,血流成河,尸骸堆積如山。
人間慘狀。
“許清宵,你還我命來?”
此時此刻,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響起,是蓬儒的聲音,他的虛影出現在天穹之上,兇惡無比,渾身彌漫怨氣,朝著許清宵怒吼。
“許清宵,你殺我朱圣讀書人,天理不容。”
“許清宵,你殺降屠城,欺壓讀書人,敗壞朝綱,今日要你血債血償。”
那一道道聲音響起,都是死在許清宵手中的人,甚至懷平郡王的怨魂都出現了。
他們各種指責謾罵許清宵。
而且一切都是文宮的手段,人死如燈滅,即便是有怨魂,也不可能存活這麼長時間,早就消散了。
此時,文宮當中。
呂圣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王朝建立,朱圣顯靈。”
“朱圣感應到了天地之間的不公,感應到了文宮的屈辱,朱圣復蘇了這些怨魂,這是要讓我等懲戒罪魁禍首。”
“許清宵,你知罪嗎?”
呂圣的聲音響起。
終于,文宮忍不住了,在這個關鍵點,文宮選擇出手,他們按捺不住了。
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,制裁許清宵。
“本圣何罪之有?”
下一刻。
許清宵的聲音響起,平靜但且充滿篤定。
“何罪?”
“那本圣今日就說一說,你到底犯下何罪。”
“你于南豫府中,不敬大儒,作詩辱罵大儒,此乃不尊長輩,目中無人之罪。”
“你于大魏王朝,毆打刑部官員,此乃藐視朝廷,狂妄自大之罪。”
“你于文宮之中,廢嚴磊孫靜安二人儒位,此乃小人之心,心狠手辣之罪。”
“你于諸國之中,殺降屠城,此乃天理不容,暴虐無仁之罪。”
“你逼迫我朱圣文宮脫離大魏,眼中容不下我等忠臣,我等儒生,此乃奸詐之罪。”
“你將我朱圣一脈的半圣,釘在文宮墻上,折磨洪圣,此乃滔天大罪。”
“你不尊長輩,不敬圣人,開創心學,橫行霸道,這些罪過,一樁樁數得過來嗎?”
“你更是屠殺朱圣一脈的亞圣,老夫問你,你有沒有罪?”
“但真正的罪名,是你修煉異術,這才是真正的大罪,一切的一切,都因為你修煉異術,產生心魔,為禍人間,害的天下蒼生苦不堪言,這是大罪。”
“我等文宮儒生,即便是犧牲再多,也不懼怕,可你禍害天下蒼生,我等便不可能坐視不管,今日朱圣顯靈,因你許清宵而大怒,你還不知錯?”
呂圣大吼,將許清宵所有罪名一一列出。
然而坐席上。
許清宵神色平靜,望著文宮聲音平靜無比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請朱圣復蘇,斬我即可,說那麼多廢話?”
許清宵很平靜,儼然一副斷定文宮復蘇不了朱圣的架勢。
這話一說,把文宮上下氣到了。
本以為許清宵會各種解脫,卻沒想到的是,許清宵連解釋都不解釋,直接讓文宮復蘇朱圣,還當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。
“許清宵。”
“莫怪本圣不給你機會,只要你現在向天下讀書人認錯,承認自己犯的錯誤,自廢儒位,自廢武道境界,再磕頭自罰,文宮鎮壓你二十年。”
“這件事情可以原諒你,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,倘若復蘇朱圣,你沒有任何生機可言了。”
呂圣沒有直接復蘇朱圣,而是高高在上的讓許清宵磕頭認錯。
不過呂圣不會放過許清宵的。
他只是想要羞辱許清宵。
倘若許清宵答應,也算是出了口惡氣,如若許清宵不答應,他也可以順理成章復蘇朱圣了。
“當真是荒謬,不是你們先脫離大魏的?現在變成了許兄逼迫你們脫離大魏?”
“這就是朱圣一脈的門徒嗎?當真是惡心。”
一道怒吼聲響起,是戰龍的聲音,他實在是受不了文宮的手段。
雖然他沒有了解實情,但也有所耳聞,其他的他不知道,可文宮脫離,的的確確是他們自己選擇的,現在又變成了許清宵逼迫?
這如何不讓人覺得作嘔?
“許兄逼迫?你們可當真是一張嘴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當日難不成不是你們主動脫離?害的大魏國運都要崩裂,女帝即便是再昏庸,也不至于逼迫你們脫離吧?”
“這事情才發生多久?就換了個說法?爾等當真是令人作嘔。”
陳宇也忍不住開口。
聲援許清宵。
“我還以為今日是開國盛典,沒想到今日只是針對許兄的一場鬧劇,張口閉口就是修煉異術,我聽聞文宮逼迫許兄自證三次。”
“三次都自證成功,現在又來說修煉異術,可真是讓人想吐。”
“我算是看明白了,你們為何一定要拿異術說話,因為你們不想承認許兄的天縱之才,所以你們恨不得許兄修煉了異術,只有這樣,才能讓你們得到心里安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