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真正讓許清宵百分百篤定。
則是兩個因素。
一個是,趙大夫為什麼會幫自己隱瞞?醫者父母心,可身為醫者,他知道異術的危害,應該第一時間去報官啊。
怕自己報復?
平安縣或許壓不住當時的自己,可程立東完全壓得住自己。
所以趙大夫完全可以在程立東詢問他的時候,老老實實交代一切。
可趙大夫沒有,這就證明一點,他不希望自己暴露。
這一點,非要解釋也是可以解釋的,趙大夫心善。
只是有一點,許清宵沒有說出來,這一點才是真正關鍵的地方。
那就是,自己現在名氣如此之大,大魏的新圣,自己老師,包括縣衙里面的一些同僚,見人就說認識自己。
許清宵這三日不僅僅是在沉思,也打聽了一些消息,基本上認識自己的人,多多少少沾了自己一些光。
有幾個同僚,更是去了南豫府當差,就因為認識自己。
甚至自家鄰居也沾了不少光,到處宣稱那是一塊風水寶地,明明只價值三十兩白銀,硬生生賣了三千兩白銀不說。
據說現在有人出價萬兩黃金,就想要這塊地。
可整個平安縣,唯獨趙大夫十分平靜,別人或許是硬蹭自己,但趙大夫不一樣,他救過自己的命。
哪怕趙大夫再怎麼淡泊名利,也總有一些需要自己幫的地方吧?
快一年的時間,趙大夫太低調了,低調的有些過分。
所以種種線索之下,許清宵基本上確定,平安縣白衣門第二枚暗子,就是趙大夫了。
每一條線索,都不能完全肯定,但所有線索聚集在一起,那麼就很難解釋清楚了。
而對于趙大夫來說,許清宵察覺到這一步,并不算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畢竟許清宵如今已經成為了大魏半圣,再加上自己當初的確露出馬腳,所以沒什麼好解釋的。
此時,聽到許清宵這般詢問。
趙大夫立刻開口。
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老夫尋了二十多年,也沒有找到真正的武帝遺址在何處。”
“不過唯一確定的是,詩號沒有錯。”
趙大夫如此說道,讓許清宵不由皺眉。
找了二十年都沒找到?
那豈不是麻煩了。
“詩號?是那句明月山上明月光嗎?”
許清宵詢問道。
不過有一說一,這個詩號的確有些太尬了,難以想象武帝的詩詞水準會這麼低。
實在不行,請個大儒幫幫忙啊,沒必要這麼尬。
“恩。”
“詩號沒有錯,但望秋山不是真正的遺址。”
趙大夫回答道。
“您去過嗎?”
許清宵有些好奇。
“去過。”
“不過老夫沒有打開箱子,老夫不需要丹神古經,丹方而已,那種東西對老夫來說,意義不大。”
“若不意外,此物應該在你手中。”
趙大夫語氣極其平靜道。
可丹神古經的聲音,卻在許清宵耳邊響起,不過是傳音而已。
“腦疾。”
丹神古經響起聲音,覺得趙大夫腦子有問題。
許清宵則莫名沉默。
因為趙大夫有些自負啊,與天下人一般,都覺得丹神古經是一本經書,如若得知是可以煉制破境丹的丹爐,不知道會怎麼想。
“怎麼了?你沒有得到嗎?”
趙大夫開口,望著許清宵,眼神之中有些好奇。
“沒。”
“拿到手了。”
許清宵給予回答,而后者點了點頭,他其實并非是刻意自負。
身為大夫,他更加懂得藥材煉丹之術,有時候固然得到了丹方,可藥材也難尋,即便是得到了藥材,煉制又很麻煩。
也正是因為種種原因,他沒有打開箱子,最主要的原因則是,他不想要打草驚蛇。
他的目標,是真遺跡,而開啟真遺跡的辦法,跟開啟假遺跡是一樣的。
他需要一個幫手。
“等等。”
“趙大夫,你去了遺跡中,那你也修煉了異術?”
突兀之間,許清宵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。
“老夫沒有。”
“是其他人。”
趙大夫平靜回答。
“那人呢?”
許清宵問道。
“死了。”趙大夫的回答依舊平靜,但卻讓許清宵有些驚訝。
“怎麼死的?是因為異術嗎?”
許清宵好奇。
“差不多。”
趙大夫沒有說的太詳細,只說了個差不多。
可這話一說,讓許清宵愈發想得到鎮魔神石。
“真正的武帝遺址,您當真不知道嗎?”
許清宵言歸正傳,沒有繼續扯開話題了。
鎮魔神石,就在武帝遺址中,他必須要得到。
“老夫不騙你。”
“老夫找了二十年,也沒有找到,如今老夫也到頭了,即便是找到了,對老夫來說也沒什麼作用。”
“清宵,你知道為什麼當初老夫會告訴你異術下落嗎?”
趙大夫搖了搖頭,同時看向許清宵,如此說道。
“為何?”
許清宵看著趙大夫。
“因為老夫裝了二十年的大夫,救死扶傷,裝著裝著就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那日我在客棧中看到白衣門圖案,其實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過去,并非是有所警惕,而是老夫不想參與了。”
“這樣的人生也不錯,至少不用太擔憂什麼,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煩惱。”
“已經過了雄心壯志的年齡,現在就想安安靜靜度過余生。”
趙大夫說出自己的想法,也算是解答了一個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