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,許清宵頭有些麻了。
試問一下,如果一個人正在熟睡,突然聽到咔咔的啃食聲,迷迷糊糊醒來,看到一張笑容扭曲怪異的臉,對方滿嘴是血,換做是誰,誰不嚇傻來?
“這不可能。”
許清宵深吸一口氣,他完全不相信。
武帝疑心病是疑心病,又不是腦子有問題,干嘛這樣嚇人?
“不可能?”
“你知道為什麼殉葬禮重新啟用嗎?是因為后宮嬪妃都被武帝殺的干干凈凈了,每個嬪妃死之前都極其猙獰,眼神中都充滿著恐懼,死不瞑目。”
“而且太子的生母,就是這樣死的,當時我一度懷疑,武帝是中邪了,不然的話,我也不信啊。”
“可這些事情,都是老夫親眼所見,還好老夫是一個器物,沒有感覺,否則的話,老夫大半夜也要被嚇死。”
“當朝丞相也被嚇住了,得了心病,跟武帝同年死的,你要不信你去問問現在的丞相,看看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。”
丹神古經的語氣也逐漸恢復正常了,甚至還帶著一些不滿。
“怪不得武帝晚年所有事情都被隱瞞了。”
“不過大儒都被嚇到了?這得多恐怖啊。”
許清宵皺緊眉頭,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,也越來越恐怖了啊。
“天知道,反正北伐之后,武帝就不正常了。”
“但武帝也正常過一段時間,他臨死前的一段時間很平靜,告訴我一些事情。”
“他是被害死的,大魏王朝有一只手,一只看不見的手,往后大魏的皇帝,都要遭受這樣的苦楚,除非大魏出現新的圣人,不然的話,都別想好過。”
丹神古經緩緩出聲。
“幕后黑手?”
“到底是誰,既能控制文宮,又害死大魏武帝。”
此時此刻,許清宵當真好奇了,到底是誰能做到這個程度?
控制文宮也就算了,還能害死大魏武帝?
國運加持在身,什麼人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啊。
許清宵很好奇,實在是太好奇了。
但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,自己在成圣之前,只怕當真不能與這個人爭斗,不然的話,連大魏武帝都死在這人手中。
自己,仿佛就是個螻蟻一般。
好在的是,自己雖然沒有成為一品圣人,但好歹也是半圣,對方顯然不愿意出手,不是不敢,而是沒有必要,對一位半圣出手,他不可能不暴露。
或許已經出手了,但都被自己一一化解。
除非他顯身,不然的話,想要真正搞死自己,估計很難。
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壓根沒有在乎自己,而是圖謀自己的計劃,自己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點變數罷了,一點可有可無的變數。
揉了揉太陽穴,許清宵忍不住繼續開口問道。
“武帝晚年清醒的時候,說過什麼嗎?提到過什麼重要事情嗎?”
許清宵問道。
“提到過一些,太子被武帝秘密護送出去,這件事情理論上只有兩個人知道,但他臨死之前告訴我,幕后黑手也知道了。”
“只不過太子藏的秘密,對方察覺不到,武帝臨死之前,去了一趟宗廟,請來了太祖殺意,封印在太子體內,所以幕后黑手即便是找到了太子,也沒有任何作用。”
“所以有兩個可能性,其一,放任太子不管,當做暗子,其二,收養太子,當做明子,其二的可能性比較大,只不過如果收養太子的話,或者與太子有所接觸。”
“武帝第一時間也會知道,他臨死之前,去過一趟平安縣,將我放在了假遺跡中,那個時候他篤定對方知道太子是誰,但卻一直沒有露面。”
“別小看武帝,他留有后手,只可惜的是,對方耐心太足了,武帝死之前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。”
丹神古經給予回答,又說出一些辛秘。
可說來說去,許清宵還是有些迷糊。
“他要什麼東西?”
“為何要害武帝?”
“武帝藏了什麼東西?不可能只是鎮魔神石吧?”
“是中洲仙藏嗎?”
許清宵將心中所有疑惑一口氣都問出。
然而丹神古經有些郁悶了。
“你問我,我哪里知道這麼多啊,不過你連中洲仙藏都知道了?看來這女帝對你有意思啊,這種秘密都敢告訴你,把你當自己人了。”
丹神古經說道。
“前輩,莫要開玩笑了,說認真的。”
這個時候,許清宵沒任何心思開玩笑了,因為他愈發覺得,一個天大的局,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一個人,或者是說一個組織,布局了幾百年,從太祖年間就開始布局,一直布局到現在,足足到現在,既害死了大魏武帝,又伸手向文宮。
許清宵更偏向是一個組織。
倘若是一個人的話,那......許清宵想象不到誰能做到這個程度。
大魏可是有一品武者。
這一點不要忘記。
“很有可能與中洲仙藏有關系,但這東西子虛烏有,沒必要鬧得這麼大,武帝也有秘密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”
“其實與其說有人害他,我更偏向一個可能性。”
丹神古經開始真正的分析。
“什麼可能性?”
許清宵問道。
“武帝修練了異術。”
丹神古經緩緩出聲,語氣平靜無比。
可這個回答,再一次讓許清宵沉默了。
武帝修煉了異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