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圣難。
難于上青天。
許清宵明白,自己之所以這麼難,其關鍵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得罪了朱圣一脈。
但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,自古以來,所有圣人都是借助讀書人的力量成圣,然而現在的讀書人,已經扭曲了,有真正的讀書人不假,可大多數讀書人都有問題。
倘若真的接受這些讀書人之力,違背自己明意是一回事,但更主要的是,接受這種讀書人之力,會讓自己出大問題,很大的問題。
這也是為何許清宵沒有進行下一步行動的原因。
他不是沒有手段,只要立下一個儒道大宏愿,入我心學者,人人如龍,亦或者說助我成圣者,人人如龍。
許清宵小心,至少有三成的讀書人,會選擇幫助自己,甚至還有一部分內心會動搖。
只是許清宵不會這麼做。
朱圣一脈要根除。
徹徹底底的根除。
只不過根除朱圣一脈,輪不到自己來做,待自己成為半圣之后,去朱圣故居尋得圣氣本源,將朱圣真靈召喚出來。
那麼一切就不需要自己動手了。
依靠一道朱圣真靈,可以解決所有問題,打斷朱圣門徒一脈的根基都有可能。
但這個是后面的事情,眼下自己必須要成圣。
許清宵閉上眼睛。
他在思索,成圣之法。
要一口氣,突破境界。
絕對不能拖延,得一鼓作氣!
然而,許清宵遲遲不回答,洪圣也就沒有給許清宵任何機會了。
文劍再次凝聚。
許清宵未能成圣,那麼就無法改變這場戰局。
轟!
文劍激射,蕩漾無盡光芒,轟擊在浩然文鐘上,同時恐怖的劍氣,也將九條金龍絞殺。
勢不可擋。
所有的光芒聚集在一起,想要為許清宵阻擋這一難。
但可惜的是,文劍太強了,是天下讀書人聚集之力。
轟!
浩然文鐘有些潰散,文氣四濺,在天穹上搖搖欲墜。
可就在此時,洪圣繼續開口了。
“浩然文鐘,你是我文宮圣器,何必保護一個外人?你回來,我等明白,你是被許清宵蠱惑了,沒必要這般。”
浩然文鐘是圣器,孕育出意志,洪圣不想損壞浩然文鐘,這畢竟是他們的圣器。
自然他舍不得。
可隨著洪圣如此開口,浩然文鐘嗡嗡作響,蕩漾一重重的鐘波,這是它的回應,想要轟殺洪圣。
感受到浩然文鐘的意志,洪圣心中大怒。
可他不敢說什麼,畢竟這是朱圣的圣器,他再狂也不敢說浩然文鐘的不是,所以洪圣只能將目標放在許清宵身上了。
“許清宵,你蠱惑我朱圣一脈的圣器,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朱圣一脈嗎?為何現在需要朱圣圣器來保護你?”
“當真是可笑,厚顏無恥。”
洪圣開口,他諷刺許清宵,認為浩然文鐘是受到蠱惑,而不是浩然文鐘自愿保護許清宵的。
這番言論過于無恥,讓人心中窩火,更是想要吐血啊。
世間上怎可能會有如此下賤之人?
可說出這番言論,并非是洪圣沒有腦子,不辨是非,相反他更加知道自己完全就是強詞奪理,但那又如何?
他就是要讓許清宵氣急敗壞,讓許清宵氣火攻心,這樣的話,許清宵就更不可能成圣了。
這是攻心之計。
方法十分簡單,但越是如此簡單的計謀,往往越有作用。
“洪正天,你不為人子。”
“你太無恥了。”
“世間上怎會有如此你這般無恥之人?”
有人大怒,怒斥洪正天,各地大儒也有些受不了洪正天這般了,十日前,許清宵要成圣,洪正天阻攔,說許清宵是借助朱圣十二圣冊成圣。
許清宵放棄了成圣,如今許清宵依靠自己成圣,結果洪正天竟說出這種話來?
簡直是不要臉啊,甚至浩然文鐘乃是圣器,這世間上誰能蠱惑圣器?
說話一點都不經頭腦,純粹是為了黑而黑,但凡有些良知的讀書人,也騙不過自己,他們實在是忍不住大罵洪正天。
然而洪正天完全無視這些聲音,對他而言,許清宵不能成圣,一切就好。
其余的事情,他管不著,而且他也不想去管。
阻止許清宵成圣,大魏文宮脫離,再將大魏的國運鎮壓,一舉三得,對自己來說也有天大的好處。
伴隨著洪圣的聲音響起。
天下各地讀書人,也跟著紛紛叫喊起來了。
“閱朱圣之冊成圣,如今更是蠱惑我浩然文鐘,這就是你許清宵口中的君子?可真是有夠不要臉的。”
“是啊,是啊,張口君子,閉口君子,卻沒想到盡做些偷雞摸狗之事。”
“這也叫君子?許清宵,你莫不是要笑死我等吧?”
“君子?狗屁的君子,就是小人行徑。”
“許清宵,若你當真有本事,就不要借助浩然文鐘,靠自己成圣,我還服你。”
那一道道聲音響起,匯聚在大魏京都,這是天下讀書人的罵聲。
他們用心險惡,想要用這種激將法,使得許清宵放棄浩然文鐘,這樣一來的話,既可以不傷文鐘,又能將許清宵誅殺。
辦法很簡單,是個人都看得出來,可問題是,這種最直接的顛倒是非黑白,往往最有效,人永遠只會在意惡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