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清宵諸般瞧不起我大魏文宮,污蔑圣人,如今又想借助朱圣之冊成圣,這未免不是顯得有些可笑?”
“先生,你身為一品,的確可以無視規則,但道理難道都可以不講嗎?”
洪圣的聲音響起。
正常來說,他在吳銘手中吃過大虧,按理說應當老實一點,可如今洪圣卻還敢開口,這就證明一點。
他不希望許清宵成圣。
而且,他已經慌了。
此話一說,吳銘神色不變,望著洪圣冷漠道。
“吾徒何時污蔑過朱圣?至于瞧不起大魏文宮,你告訴老夫,什麼時候大魏文宮就代表朱圣了?”
“爾等,說好聽一些,是朱圣一脈,是朱圣的門徒,可說難聽點,朱圣親自收你們為徒了嗎?你們打著圣人的名義,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,這就是朱圣一脈?”
“今日,吾徒成圣,誰敢阻擾,老夫殺其全家。”
吳銘聲音冷冽。
如今的大魏,需要一位圣人。
如若是一位年輕的圣人,對文宮的的確確有致命打擊,吳銘并不是想要與文宮作對,而是不希望大魏再發生什麼亂子罷了。
并且許清宵是自己的徒兒,他自然更加偏袒自己的徒兒啊。
“先生,倘若許清宵愿意入我朱圣一脈,他今日成圣,某愿意。”
“可倘若許清宵不愿意加入我朱圣一脈,他今日成圣,某不會答應。”
洪圣開口,他的意志無比堅定。
這手段很卑劣,以這個為由攻擊許清宵,不希望許清宵因此成圣,雖然站得住腳,但在很多人眼中看來,洪圣有些落了下乘了。
畢竟對于天下蒼生來說,多一位圣人,終究是好事,但對于大魏文宮來說,對于朱圣一脈來說,不是他們的圣人,都將是異類。
“你不答應?又能如何?”
吳銘語氣輕蔑道。
可洪圣的聲音繼續響起了。
“先生,你是一品武道,戰力無匹,洪某知曉,但儒道的事情,洪某比先生更加明白。”
“還望先生不要插手我儒道之事。”
洪圣繼續開口,他不想與吳銘為敵,可若是吳銘強行要插手,他也無懼。
“那今日,我倒要看看,你怎麼在老夫眼皮底下,阻止吾徒成圣。”
吳銘的聲音,冰冷可怕。
他徹底動了殺機。
倘若洪圣真敢亂來,他不介意血洗文宮。
“祭文宮圣器。”
“聚讀書人之力,阻止許清宵成圣。”
“此人蔑我朱圣,上不敬長,下不待幼,此人無德無能,不配為圣。”
“今日,我洪正天,凝聚朱圣一脈讀書人之力,阻許清宵成圣。”
洪正天也沒有任何廢話了,他寧可付出生命代價,也不可能讓許清宵成圣。
隨著他的聲音響起。
剎那間,一品天威也隨之出現。
“朱圣一脈,妖魔橫生,阻吾徒兒,證道成圣。”
“今日老夫血洗文宮,還天下朗朗乾坤。”
此時,吳銘也沒有任何廢話了,他不想走到這一步,可為了許清宵他無所畏懼,今日他要血洗文宮。
殺出一品天威。
轟轟轟!
八玉圣尺,浩然文鐘在這一刻爆射出無量光芒,沖天而起,阻擋著一品天威。
朱圣一脈讀書人的意志,也在這一刻,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,如同無盡能量一般,灌入圣器之內。
阻擋天威。
而大魏文宮內。
眾儒生一個個激動不已,他們加持自己的信念。
只是有一些大儒,卻莫名皺起眉頭來了。
許清宵成圣,他們自然不愿意看到,但如若許清宵真能夠成圣,難道不是為了天下蒼生好嗎?
他們皺眉,陷入了沉思,莫名之間,他們總覺得有些古怪。
可就在此時,洪圣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許清宵!”
“若你入我朱圣一脈,今日洪某可讓你成圣。”
“如若你拒絕,今日洪某,請朱圣之意,誓死阻擋。”
洪正天開口,他望著文宮當中愈發凝實的圣像,這般出聲。
許清宵成圣,對文宮影響太大了。
哪怕大魏文宮脫離之后,許清宵再成圣,他都不會如此。
現在許清宵成圣了,大魏文宮想要脫離,就真的麻煩了。
這才是他害怕的地方,也是他為什麼一定要阻止許清宵的地方。
振聵發聾的聲音響起。
大魏文宮。
藏經閣內。
許清宵壓根就沒有受到外界任何影響,而是不斷思索朱圣的圣意。
此時此刻,許清宵腦海當中出現一面平湖,這是頓悟。
許清宵陷入了徹徹底底的頓悟之中,忘卻了一切,除了自己的身份之外,什麼都不記得了。
而平湖當中,朱圣的身影立在那里,他負手而立,綻放萬丈光芒,面容上也帶著笑意,注視著自己。
宏偉的誦經之聲響起,而自己則站在岸上,周圍沒有船,十二圣冊形成了一塊又一塊的臺階,直指圣道。
許清宵明白,只要自己走到朱圣面前,自己就能成圣。
這是圣道感悟。
朱圣十二冊當中,有他的圣道。
天地之道。
宇宙之道。
萬物之道。
自然之道。
存天理而滅人欲,這是朱圣的立意,也是他的中心思想。
自天地誕生之后,宇宙演化,誕生出萬物與自然,所有的一切,相生相伴,同樣也是相生相克。
人為萬靈之長,擁有智慧,也伴隨著欲望,智慧是創造一切的存在,使得一切變得美好,然而欲望則是毀滅一切的存在,使得一切變得不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