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這幫護衛眼中,一個區區考生算什麼?許清宵連天地大儒都敢殺,這人腦子真有問題。
“好,你的功名沒了,王大人,勞煩您請人去一趟吏部,把這人的功名革了。”
許清宵開口,語氣平靜無比。
此話一說,周仁明還想要嚷嚷著什麼,但過來扣押的護衛不蠢。
直接一巴掌扇在周仁明臉上,讓其瞬間閉嘴。
下一刻,周仁明被扣走了。
其余人面面相覷,即便是一同跟隨周仁明同來的讀書人,在這一刻莫名害怕了。
“如若覺得試題有問題,可以放下筆,視為棄考。”
“這是爾等的權力。”
“還有,再喧鬧,一視同仁。”
許清宵聲音略顯冷漠。
他昨日不出手,是不想理會這種事情,狗叫幾句,沒必要去招惹。
可今日出手,狗已經咬了自己,許清宵可不信奉那句難道還咬回去這個理論。
許清宵不會咬回去,殺了就行。
不過當許清宵說完此話后,眾讀書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大部分讀書人還是老老實實參加科舉。
他們雖然是讀圣賢書,可問題是,他們更在乎自己的仕途。
但也有一批讀書人起身離開了,不過沒有像周仁明這般作死。
這幫人就是實打實被洗腦成功讀書人。
許清宵不在乎這些人,依舊是靜靜等待著。
數個時辰后。
又是于益第一個寫完了考卷,許清宵仔細觀看。
文章內,于益的思路與自己再一次不謀而合,認為文宮之害在于,讀書人不再是讀書人,而是追逐地位與權力的人。
讀書為的不是天下蒼生,為的是自身利益。
文章犀利,而且字字珠璣,倘若這文章拿給大魏文宮看,估計文宮大儒也要炸了。
收回目光,許清宵看向于益。
后者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,當下抬起頭來,隨后朝著許清宵拱手,他不能站起來,這是規矩,可面對許清宵,他尊重,可這番尊重并不是那種諂媚與巴結。
只是尊重罷了。
“此子,大才。”
許清宵在考卷上寫下優。
優,是超過甲的評價,唯獨主考官可以寫優,其余考官只能劃分甲乙丙丁。
過了幾個時辰后。
有人來了,找的是王新志。
過了一會,王新志皺著眉頭走了進來,來到自己面前,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。
許清宵大致也猜到了什麼事情。
“王大人,是否有人找你,讓你向我求情,繞過周仁明?”
許清宵問道。
“恩,不過老夫拒絕了。”
王新志給予回答,也沒有隱瞞什麼。
“倘若王大人求情,我可以放他一馬。”
許清宵不想折損王新志的面子,他這般開口,畢竟一個周仁明而已,被人當了棋子,傻乎乎的。
“不了。”
王新志搖了搖頭,而后開口道:“不殺一個周仁明,往后就會有千千萬萬個周仁明,這種人,死不足惜。”
王新志語氣冷漠道。
如若只是一些小事,他的確會求情,科舉考場上,也敢這般,那就沒什麼好商量的。
聽到王新志的回答,許清宵到沒有說什麼了。
就如此,科舉結束。
許清宵如昨日一般。
不過這一日深夜,當許清宵審批完所有考卷后,王新志來了。
“守仁。”
私下見面,王新志就沒有稱呼許清宵為大人了。
“王大人。”
許清宵倒是客氣。
“明日科舉,結束后,打算去做什麼?”
王新志倒也直接,開口問道。
“回去讀書。”
許清宵回答道。
“守仁,明日科舉結束后,去大魏文宮吧,朱圣十二冊,一定要認真看。”
“對你定然有幫助。”
王新志說出自己來找許清宵的目的。
他知道許清宵最近在想什麼,所以特意過來提醒一句。
此話一說,許清宵點了點頭,也算是明白王新志來找自己做什麼了。
“好。”
許清宵點了點頭。
而王新志繼續開口道。
“這次科舉,可看中什麼人才嗎?”
王新志詢問許清宵道。
“有幾個,但數量不多。”
“不知對比以往如何?”
許清宵給予回答,同時也很好奇地詢問。
畢竟王新志主持科舉的次數比自己多。
“新朝第一科舉,不怎麼行,對比以往,差了許多。”
“準確點來說,越來越差了,今年這個于益極其不錯,文章犀利,有點你的影子,只不過太過于鋒芒也不好,沒有你的能力,如此鋒芒的話,麻煩很大。”
王新志給予回答。
隨后,他繼續開口道。
“老夫看了于益的文章,也明白了你為何出這道題。”
“是啊,自朱圣逝后,文宮越來越糟糕了,早幾百年還好,可到了今日,文宮已經將傳道受業放在一旁,所有心思都是想著如何穩固文宮地位。”
“圣人在的時候,他們沒有這樣做,圣人不在的時候,他們也害怕地位不穩固。”
“讀書人沒有讀書人的樣子,這就是現在的環境。”
“守仁,老夫尊的是朱圣,不是文宮,老夫希望你早日成圣,還讀書人一個朗朗乾坤。”
“如若有什麼地方,需要老夫去做,盡管開口。”
“再過幾年,老夫也要告老還鄉了。”
王新志感慨道。
他也意識到大魏文宮這些年來的變化,所以不由感慨萬分。
“王大人言重了,您身子骨還健朗,再做二十年都不成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