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人行必有我師焉。”
陳正儒有些沉思,過了一會后,他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道:“多謝許儒賜教,老夫明白了。”
“守仁,科舉之事,你還是要抓緊一下,其余的事情,先放一放,天塌下來了,自然有人會頂著。”
“也無需將所有壓力放在你一個人身上,我等雖然有些年老了,可還是能做些事情。”
陳正儒出聲,他知道許清宵壓力很大,所以出聲勸說一番,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。
“明白了。”
許清宵回答道。
很快,陳正儒拿著圖紙,朝著外面走去了。
大堂內。
許清宵也一個人安靜坐著。
過了片刻,許清宵取出一張白紙,而后想要在白紙上落字時。
突兀之間,一道聲音響起。
“師弟。”
是陳星河的聲音。
“見過師兄。”
許清宵提起毛筆,轉過身來,看向陳星河。
門外,陳星河穿著一身素衣,緩緩走了進來。
“師弟,科舉結束后,師兄打算回去一趟,見一見師父,此番離別也有半年之久,你如何打算?”
陳星河出聲問道,是來相約許清宵一同回家的。
“額,什麼時候?”
許清宵開口問道。
“明日科舉,師兄考慮到你還要審閱文章,正月二十出發,你去不去?”
陳星河給予回答,現在是正月九日,也就是十一天后。
“正月二十?好,如若不忙的話,我去。”
許清宵想了想,下意識他是不想回去的,因為大魏事情太多了,可話到嘴邊,許清宵還是改了。
畢竟離開平安縣也快有小一年了,回去見一見自己的老師,再去見一見熟人,倒也不錯。
也就當做是散散心吧。
至于文宮的事情,雖然陳正儒說的這般,可大魏終究還是有一品在,不可能明日就脫離,加快點速度很正常,明天就脫離,就不正常了。
“好,那師兄就寫封信回去,不過你考慮一下情況,如若不去的話,也沒事,畢竟正事要緊。”
陳星河有些驚訝,他沒打算許清宵會一同前去,畢竟許清宵事那麼多。
這下子有些尷尬了,這要是跟許清宵一同回去,那自己豈不是裝不了嗶了?
“好,不過師兄,寫信就不用了,不然的話,到時候縣里縣外又有一大堆人。”
“悄悄回去就好。”
許清宵開口,他擔心這信一寫,回頭平安縣全是人。
“也是。”
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情,路子英說,聚會有變,說是宗門有要事,過些日子再來找你。”
陳星河又提到另一件事情。
“好。”
許清宵也沒有在意此事,如今推遲更好,現在事情也多。
得到答復后,下一刻,陳星河看著許清宵,有些好奇道。
“對了,師弟,你提這筆是做什麼?”
“寫明日科舉的試題。”
許清宵直接回答道。
這話一說,陳星河頓時露出驚訝之色。
隨后微微咳嗽一番道:“原來如此,那行,那你寫吧,我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陳星河說完此話,站在一旁,一語不發。
許清宵:“.......”
“師兄,您站在這里,不累嗎?”
許清宵略顯牽強笑道。
“不累,沒事,你寫,師兄不打擾你。”
陳星河認真道。
但隨著許清宵一直顯得尷尬后,陳星河嘆了口氣,有些失望地離開了大堂,心中更是感慨道。
“師弟啊師弟,你防小人也就算了,你連君子都防,唉。”
陳星河走了。
但許清宵也沒有寫出來,反正心中已經有了試題。
更多的時間,許清宵還是忍不住思考,大魏文宮到底會用什麼手段脫離文宮?而且還是加速脫離?
許清宵想不到,吳銘都說出這樣的狠話了。
大魏文宮還有什麼手段?
而此時此刻。
大魏文宮。
小世界當中。
依舊是數百道天地大儒的身影出現,而中心地帶,依舊空空如也。
所有人都是虛影,并非是本尊出現,以浩然正氣形成的。
“許清宵當真不為人子啊!”
“竟逼的我等如此不堪,他那個師父,更是將我等狠狠踩在腳下,使得文宮染血,半圣,如若我等不出手,這屈辱會成為我等的心魔啊。”
曹儒的聲音第一個響起。
他最為屈辱,因為他的本尊,正跪在大魏京都之外。
那些流言蜚語,讓他內心實在是不寧啊。
所有人都安靜,這件事情眾人自然知曉,他們不出聲,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“曹儒,莫要如此動怒,半圣自然有辦法,再者我等如此屈辱,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方儒的聲音響起,他的本尊也跪在京都之外,只是他不同曹儒這般生氣,反倒是十分冷靜。
“好事?”
曹儒的聲音平靜下來了,不過語氣帶著一些疑惑。
“今日之辱,天下共睹,無論誰對誰錯,都不能發生流血事件,武夫魯莽,使得文宮染血。”
“羞辱我等天地大儒也就算了,連我朱圣一脈的半圣,也無情羞辱。”
“的確,這是屈辱,可這種屈辱,恰好可以成為我等最強的兵器。”
“圣人不可辱,這武夫更是羞辱了朱圣,天下讀書人已經恨死了他。”
“原本女帝出面,以天下民意壓制我等,現在我等受如此屈辱,可以盡早準備脫離文宮之事了。”
“并且這一次脫離,可以徹徹底底脫離,只需要留下一小部分人。”
方儒開口,一針見血地說出這件事情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