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種怒火,他如何能忍下?
他忍不下啊。
可他知道的是,自己忍不了也得忍啊,要是真逼急了對方,大魏文宮真擋不住這位一品。
除非發動天下讀書人之力。
可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。
憋屈,憋屈,憋屈。
文宮半圣徹徹底底感受到了這種憋屈。
不止是他,文宮內,所有讀書人也充滿著憋屈,可更多的是什麼?是麻,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。
什麼大儒,什麼天地大儒,什麼半圣,在人家眼中,就如同一群螞蟻一般,人家想捏死就捏死,想殺就殺。
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反抗之力啊。
這一刻,他們終于明白了,一品意味著什麼了?
無視一切規則,無視一切的存在。
在文宮殺了一位天地大儒,竟然還沒有引來天罰,因為一品武者的氣運,更加恐怖,莫說殺一位了,殺一百位,也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。
這一刻,天下的讀書人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。
文不如武。
在某些時刻,武者擁有掀桌子的能力,而儒道卻做不到掀桌。
這就是儒道最大的缺陷。
儒道沒有翻臉的資格啊。
文宮內,曹儒與方儒目光有些癡呆,他們看著滿地的血跡,這些可都是姜儒的血啊。
一個好好的人,突然之間被殺,而且死的太快了。
恐懼襲來,讓兩人實實在在心驚肉跳,也實實在在害怕了。
一品。
太恐怖了。
終于,文宮的半圣平息下來了怒火。
他氣到眼淚都掉下來了,只是沒有人看到罷了。
他雖然努力地平復自己的語氣,可這語氣之中的顫抖.......無法掩飾。
“先生。”
“人已經殺了。”
“此事.......可以到此為止嗎?”
文宮半圣聲音顫抖道。
“笑話。”
“人是老夫動手殺的,老夫說了,讓其自裁,現在讓老夫動手,此事怎可能到此為止。”
吳銘開口,聲音充滿著輕蔑。
但這話說出,朱圣一脈的讀書人,是真的要被活活氣死啊。
姜儒直接暴斃而亡,粉身碎骨,文宮內有三成讀書人死了,全部都是朱圣一脈的,已經做到了吳銘提的要求。
可現在吳銘竟然還不想結束,說是自己動的手,不算數?
他們如何不氣啊。
可天下朱圣一脈氣,但文宮的讀書人怕啊。
還要殺?
他們真的麻了,頭皮發麻了啊。
“你到底還想怎樣?”
“人都殺了?”
“你還咄咄逼人?吾乃讀書人,不過一死而已。”
“你今日在文宮染血,羞辱朱圣。”
“老夫今日,以自身儒位,請圣意斬你啊!!!!”
在這種極端的憋屈和壓抑之下,有大儒實在是忍不住開口,他怒吼吳銘,更是要以自身儒位,請來圣意。
要斬殺大魏一品。
可就在此時,文宮當中,一束光芒沖天,這一刻所有讀書人眼中露出驚喜之色,他們當真以為圣意復蘇了。
可下一刻,這道光芒,直接轟擊在這名大儒身上。
嘭!
下一刻,他化作了血霧,當場死在了原地。
此時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文宮內的讀書人,徹徹底底愣住了,他們有些發懵,為何大魏文宮的圣力,會攻擊自己人?
這是怎麼回事?
這一幕,不僅僅是他們懵,京都百姓也懵了啊。
就算圣人不幫自己人也沒什麼好說的,可殺自己人?這就有些太離譜了吧?
“不要亂語!”
“這是一品!”
“人間武帝,不可以下犯上,惹來一品之爭,這是圣罰。”
“都住嘴!”
文宮半圣開口,他及時告誡眾人,不要亂語,會出大事。
此時,眾人更加發懵了。
而陳國當中。
吳銘眼中明顯露出一抹不屑之色。
請圣意?
別說他一個大儒請不出圣意,當真請來了,又能如何?
一品之間,本身就代表每一個體系的極致,擁有天地氣運,無論是儒道的一品,還是武道的一品,亦或者是仙道的一品。
都是一種極致。
彼此之間,也從來不會刻意去劃分高低,因為眾人都是為了天地蒼生罷了。
在這種情況下,有人要請圣人斬人間武帝?這不是找死嗎?
圣人即便在世,最多可以跟人間武帝持平,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力量,借助天地之力,盡可能的制止人間武帝發狠。
可讓圣人殺人間武帝?
可笑至極啊。
這些人,還是不知道一品的可怕,真是豬腦子。
吳銘立身城墻之上,眼眸當中滿是輕蔑。
而一旁的許清宵,這回是徹底震撼了。
他知道一品很強。
武力的強大。
可沒想到,武力竟然能強大到這個程度?
但這也不怪許清宵,譬如這次平亂諸國,派出了四品武者,武道之王,但感覺也沒有那麼強。
千軍萬馬之中,奪敵人首級,這個是可以做到。
但依靠一個人,攻下一座城卻做不到。
這如何不讓許清宵看低武道?
可現在,吳銘的出現,讓許清宵明白了。
一品意味著什麼了。
每一個體系的極致,都是無與倫比的存在。
翻天覆地的存在。
是制定這個世界規則的存在啊。
這一刻,許清宵的內心,也徹底火熱起來了。
倘若自己成為了一品,那該多爽?
說句不好聽的話,自己成為了半圣,最多只能壓制這幫讀書人,但這幫讀書人也有辦法找自己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