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對滿朝文武來說,許清宵沒有上當。
“唉。”
“許儒,你這是何必呢?”
“你根本就不知道,圣道有多難,老夫知曉,你天資聰慧,有萬古之才,可圣道之境,絕非你想象那般簡單容易。”
“五百年來,以百年為數,每一代有數百位天地大儒,但自朱圣之后,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圣人了。”
“哪怕是半圣。”
“你的天賦,的確有成圣希望,甚至連圣意都認可你,但老夫相信,半圣并非是許儒你的目標,如若不出意外,依靠自己,三五十年后,你有可能成圣。”
“可是,成圣之后呢?一生皆在半圣境嗎?”
“如若大魏文宮相助你,十五年,最多十五年,你便可以成為圣人,那個時候你才不過三十五歲。”
“這一生有望成為亞圣。”
“許儒,你就當真不考慮嗎?”
那聲音繼續響起,再次拉攏許清宵,同時也闡述了圣人之后的事情。
“還剩下最后一刻鐘了。”
許清宵沒有搭理,他平靜地看著蓬袁,如此說道。
什麼拉攏不拉攏。
不就是看上了自己的價值?
跟這幫人合作,這不是與虎謀皮嗎?
“方儒,老夫說了,許清宵這般人,天性狂妄,他心中毫無尊長,也無仁義之說。”
“老夫也想不明白,這種人為何能成為天地大儒,當真是奇怪了。”
“既然他敬酒不喝,那我等也沒必要給他臉色了。”
宏偉之聲又響起。
但這一次不是之前那位天地大儒,而是另外一尊天地大儒。
只不過這個明顯比方儒要直接一點。
聽這個口吻,似乎已經不打算虛偽下去了。
“唉!”
“曹儒息怒。”
“許儒,你莫要怪罪曹儒,他只是心直口快。”
“許儒,你我都是讀書人,尊圣人之道,的確沒必要為此事耽誤。”
方儒繼續開口勸說,兩人一個唱紅臉,一個唱黑臉。
“莫要聒噪了。”
這一刻,許清宵出聲。
他臉色冷冽,這幫人當真是聒噪的很啊。
“大膽!”
“放肆!”
一瞬間,兩道聲音響起了,一個是曹儒的聲音,另外一個不是方儒,而是另外一個天地大儒。
方儒沒有訓斥許清宵,但也沒有幫許清宵,態度極其明顯。
換句話來說,現在有三位天地大儒齊齊出現,想要通過數量來壓制許清宵了。
“閉嘴。”
許清宵開口,怒懟兩尊天地大儒。
這場景讓人畢生難忘啊。
“許清宵,你當真是狂妄。”
“方儒好聲好氣勸說與你,而你不但不聽,還出口不遜,你現在是天地大儒沒有錯,可你還沒有成圣。”
“還未成圣,你就如此狂妄,如若等你當真成圣,這天下豈不是由你說了算?”
“你雖自證清白,可逼死張儒,殺降屠城之事,你還沒有給出一個交代,你莫不是以為自證清白,就沒事了吧?”
兩尊天地大儒開口,輪番怒斥。
這番言語,讓人作嘔十足,自證完了,先在又來逼死張寧,又來殺降屠城。
果然,想要靠嘴巴說贏對方是不可能的事情啊。
“張儒之死,與我何干?”
“殺降屠城,乃國之意愿。”
“倘若不殺降,不屠城,大魏江山岌岌可危,爾等腐儒,只知假仁假義。”
“若不殺降屠城,死的便是大魏將士,爾等滿嘴仁義道德,幫敵國說話。”
“可惜,我今日未能成圣,如若我今日成圣,必剝爾等儒位,什麼狗屁天地大儒。”
“你們這般,連狗都不如,許某也好奇,爾等又是憑什麼,成為天地大儒的?”
許清宵怒罵,宣泄怒火。
只是說到這里的時候。
許清宵掃了一眼天色,望著蓬儒道。
“還有最后十息時間,蓬袁,我最后勸阻你一句,自廢儒位。”
“否則的話,不要說許某沒有給過你機會。”
許清宵懶得廢話了,跟這種爭口舌之利,有什麼意思?
他現在的目標,是蓬袁。
聽到許清宵的聲音,蓬袁皺眉,但他沒有被嚇到,因為他不相信,許清宵敢殺他。
算上自己的話,四位天地大儒都在此地。
許清宵一個新晉天地大儒,當真敢殺自己嗎?
但他也沒有說什麼話,因為不管說什麼,都沒有任何用處,一切交給曹儒他們。
自己閉嘴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還有最后三息。”
許清宵往前走了一步,他來到蓬袁面前,冷漠開口。
蓬袁不說話,雖然他感受到了滂湃無比的殺氣,但他根本無懼。
“許清宵,你若敢殺蓬儒,這件事情,絕對不會結束。”
“許清宵,若你殺儒,你這輩子也無法成為圣人。”
“我等一次次退讓,而你卻一次次強勢,許清宵,你知道為什麼你能如此嗎?”
“不是因為你當真有什麼驚世大才,而是你無知,你愚昧,你根本就不知道,大魏文宮到底有何底蘊。”
那一道道聲音響起。
他們高高在上,認為許清宵之所以如此狂妄,不是因為驚世之才,而是無知愚昧。
因為不懂,所以才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,這種無知是很勇敢,但帶來的麻煩,也是無窮無盡。
這一刻。
蓬袁也露出了譏諷。
的確,他們說的一點都沒錯。
然而,就在蓬袁露出譏笑之聲。
剎那間,太祖長刀出現在許清宵手中。
幾乎是雷霆之速,許清宵一刀直接斬了過去。
噗。
一顆人頭飛起。
而后落在地上,滾動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