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儒倒要問問你,圣人的圣意,圣人的圣器,都檢測不出本儒修煉了異術,你又憑什麼篤定本儒修煉了異術?”
許清宵大聲吼道,他每一句話,每一個字,都令人震耳欲聾,但說的這些話,卻沒有任何一點問題。
的確,蓬儒讓許清宵自證,一次在大魏文宮,引來圣意,一次又在大魏皇宮,復蘇圣器,該用的手段都用了。
結果事實證明,許清宵并沒有修煉異術,最起碼連圣意和圣器都檢查不出來,還在這里各種叫囂,還要給許清宵潑臟水。
這的確有些惡心,也的確讓人作嘔。
“許清宵!”
“你有沒有修行異術,你心里難道沒有數嗎?”
“你瞞得過圣人,你瞞得過你自己內心嗎?”
蓬儒攥緊拳頭,他望著許清宵,這番話也是一字一句說出。
可隨著這番話說出,許清宵瞬間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信息。
大魏文宮與白衣門有關系。
整個天下,真正知道自己修練異術的人,只有兩個,一個是吳言,還有一個則是......趙大夫。
除此之外,非要說的話,只有白衣門了。
吳言已經死了,死人是說不出東西的,而趙大夫.......不好說,但許清宵相信趙大夫也不會說出來,說出這種事情,對趙大夫來說,沒有什麼好下場。
那麼剩下還有一個可能性,那就是白衣門了,白衣門十分篤定自己修煉了異術。
因為最開始自己就與他們產生了關系,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,但他們有自信。
大魏文宮與白衣門之間有聯系?
當這個訊息出現后,許清宵心中對大魏文宮,不,準確點來說,是對朱圣一脈瞬間充滿著無窮冷意了。
自己接觸白衣門,不過是因為要活下來,不想要得罪罷了。
大魏文宮接觸白衣門,還當真是用心險惡啊,一個造反組織,破壞國家安定的組織,竟然與天下聞名的大魏文宮有所關聯。
這傳出去了,當真是.......令人作嘔。
此時此刻,許清宵已經明白了,這個世界上的儒生分兩種。
一種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,或許也會有文人相輕,或許也會嫉妒別人,但都在常理之中,很普通的讀書人,讀圣人書,聚浩然正氣,修煉儒道。
另外一種,則已經形成了宗教形式了,這就是朱圣一脈,五百年前,出了一位圣人,讓他們成為了這天地下最尊貴的一批人。
而就是因為這樣,他們舍不得自己的地位下降,也舍不得圣人給他們帶來的好處,所以他們必須要通過各種手段,提高自己的地位。
美曰其名是維護圣人,可實際上呢?不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利益嗎?
拿著圣人當擋箭牌,這就是朱圣一脈。
蓬袁,就是其中一個。
想明白這些后,許清宵也就再無任何一點心理負擔了,他之前一直在猶豫和糾結,到底與不與朱圣一脈徹底翻臉。
畢竟許清宵還認為,朱圣一脈也不一定全是壞的,可現在許清宵明白了。
朱圣一脈的確不全是壞人,但也沒幾個好人,一個圍繞利益的儒道組織,這種存在還有什麼好壞之分嗎?
思想已經完全不一樣了,這種人都不配稱之為儒。
“事到如今,你還是執迷不悟?”
“本儒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,是爾等不珍惜。”
“蓬狗,現在自廢天地大儒之位,本儒饒你一條命。”
許清宵開口,他這般說道。
目光之中蘊含著無窮冷意。
到了這個時候,也沒有必要啰嗦什麼了,要有個結果了。
然而,再聽到這話,蓬袁沉默了。
他說過,只要許清宵自證成功,他便會自廢儒位,這的確是他說過的話。
可問題是,他根本就不相信許清宵能自證成功,只是為了激怒許清宵。
一尊大儒自廢,不算什麼,或許有朝一日能重修回來。
可一尊天地大儒自廢,尤其是到了這個年齡,就更不可能重修回來的。
他沉默不語。
可就在此時,一道道聲音響起。
“許儒,蓬儒只是一時口快,他也是為了天下人好啊,如若蓬儒自廢天地大儒之境,對大魏來說,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是啊,許儒,這件事情,蓬儒錯了,的確錯了,但他的初心并不壞,他只是想要證明你是否修煉異術,如今真相大白,我等徹徹底底心服口服,從今往后尊您為大魏天地大儒。”
“許儒,冤家宜解不宜結,如若您現在退讓一步,對我大魏,對蓬儒,對您來說,都是一件好事,也是一段佳話。”
“許儒,萬不可如此啊,大魏文宮,本身就沒有多少天地大儒,如若蓬儒被廢,對大魏來說,對天下蒼生來說,都是巨大的損失啊。”
一時之間,不少大儒硬著頭皮出來說話。
他們知道,許清宵殺意已定,可還是要出面說話,因為廢掉一尊天地大儒,影響太大了。
“可笑。”
“那逼迫本儒自證清白呢?”
“蓬儒自己親口說,如若本儒自證清白,他便自廢儒位,是許某逼了蓬儒嗎?”
“爾等給我閉嘴,再敢為蓬儒說上一句,信不信本儒一同廢了爾等儒位?”
許清宵大聲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