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不信了,圣意再強,強的過我們這些老百姓,沒有我們這些老百姓,圣人算什麼?”
這一刻,百姓們回過神來了。
他們一直處于驚愕狀態,并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,可一直到現在,他們徹底明白這幫人想要做什麼了。
他們是想要害許清宵,百姓們怎麼可能答應。
剎那間,有百姓站了出來,站在許清宵面前,對持著這些讀書人。
很快,越來越多的百姓出現,他們紛紛站了過來,一個個目光堅毅。
這是許清宵的民意。
百萬讀書人,的確夸張。
但大魏京都的百姓,可比這些讀書人多太多太多了。
京都天穹之上。
浩然正氣形成君子劍。
然而百姓的民意,形成一塊巨盾。
保護著許清宵。
也就在此時。
宮內。
許清宵一直在與文宮溝通,八玉圣尺出現,想要真正抵抗,就必須要借助自己腦海當中的天地文宮。
除此之外,別無他法。
可是想要真正覺醒天地文宮,以自己大儒的能力,還是不夠。
必須要成為天地大儒。
才能激活天地文宮。
如若朝歌和破邪在的話,自己以大儒的能力即可。
天地大儒嗎?
望著黑壓壓的天穹,狂風席卷宮中,將衣衫吹的獵獵作響。
這一刻,許清宵耳邊沒有了任何喧囂之聲,取而代之的是安寧,徹徹底底的安寧。
晉升天地大儒。
需要民意和知曉天命。
現在民意完全夠了。
至于知曉天命,就有些難了。
并非是許清宵不知道天命是什麼,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麼。
順天理而應本心。
既要順從天理,又要從心。
細細想來。
許清宵認真琢磨,自從自己踏入儒道之時,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情。
仿佛都不是在順從天理。
怒懟大儒,大鬧刑部,斬郡王殺番商,太平詩會,文宮自證,平亂異族。
幾乎每一件事情,都是絕境。
幾乎每一件事情,在別人眼中看來,自己都不可能破局。
但自己都破局了,因為自己沒有順從。
如若順從,當日嚴磊抓人,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到牽連,被發配邊疆,這一生再也見不到親人好友。
如若順從,刑部壓制自己,而自己這一生可能就這樣碌碌無為,成為蕓蕓眾生的一員。
如若順從,不殺郡王,不為百萬無辜枉死百姓伸冤,自己的良心將一輩子受到譴責,自己儒心自毀。
如若順從,不殺番商,京都百姓,永無安寧,大魏京都則永遠被一群人吸血。
如若順從,太平詩會,國威掃盡,大魏文人,無抬頭之日,淪為笑柄。
如若順從,不去自證,遭人詬病,雷霆打擊,一生抬不起頭來。
如若順從,當異族國的鐵騎策馬而來時,刀劍之下的每一滴血,都是大魏百姓之血。
尸骨如山,血流成河,以血鑄史。
每一件事情,都出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。
而這一刻。
宮殿內。
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,從許清宵體內擴散而出。
可怕的浩然正氣,席卷整個大魏京都,許清宵閉上了眼睛,他立在風暴之中。
所有人被這股氣息給嚇到了。
一雙雙目光看向許清宵,京都百姓,各國使者,百萬讀書人,文宮大儒,六部尚書,諸位國公,滿朝文武,包括女帝。
每一雙眼睛都落在了許清宵身上。
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為何許清宵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息。
可就在這一刻,王新志的聲音響起了,顯得無比激動。
“許清宵在頓悟,他要踏入天地大儒之境了。”
他的聲音響起,一時之間,無數人驚愕,百萬讀書人最為驚愕,那些大儒們也紛紛驚愕了。
誰都沒有想到,在這個時間段,這個節骨眼上,許清宵竟然在頓悟。
他竟然還有心思頓悟,而且看這個跡象,許清宵可能要突破天地大儒之境了。
眾人驚愕。
如若許清宵在這一刻頓悟成功,受天地認可,那有些事情,就不攻自破了。
譬如修煉異術。
得天地認可之儒,怎可能修煉異術?
如若坐實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,張寧之死,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解答,至于殺降屠城也很好解釋。
最多只能給許清宵制造一些麻煩,而不能像現在這樣,往許清宵身上瘋狂潑臟水。
現在,所有人就抓住一點。
許清宵殺降屠城,懷有其他目的,他修煉了異術,想要制造禍端,用天下百姓的生命,修煉邪術也好,或者是助紂為虐也好,反正不管如何,許清宵只要解釋不清楚。
他們都可以潑臟水。
可要是成為了天地大儒,這臟水就不好潑了啊。
“吾乃蓬袁,文宮天地大儒,今日,請圣器制裁,誅殺妖魔,倘若此人未修煉異術,老夫甘自廢儒位。”
此時。
蓬袁的聲音響起,他運用儒道神通,大聲開口。
他慌了。
醞釀如此之久,千算萬算,沒有想到許清宵會在這個時候,頓悟天地大儒之境。
他不可能讓許清宵頓悟成功的。
一旦許清宵當真成為了天地大儒,所有的計劃,全部打破了。
所以,他寧可賭上一切,也要阻止許清宵成為天地大儒,并且也要將許清宵置于死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