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聽都聽膩了,索性就什麼都不說,偷偷去遠處垂釣。
隨著荀儒詢問,陳正儒也就沒有糾結荀儒做了什麼,而是看向許清宵,給他一個眼神。
“荀儒,學生今日過來,是想問兩件事情,天地大儒與成圣之法。”
許清宵倒也直接,開口便是詢問這兩件事情。
如何成為天地大儒,以及如何成為圣人。
隨著許清宵的詢問。
荀儒到沒有任何一絲驚訝,而是沉思了一番后,緩緩開口。
“天地大儒,倒也簡單,至少對你來說挺簡單的。”
“只需天下民意即可,異族國之戰,憑借你一人之力,平下禍端,如今大魏百姓對你可謂是敬佩至極。”
“不過你還欠缺一點點民意,以及一個契機,一個得天地認可的契機,三日后的冊封大典,想來不出意外,這一點點民意不成問題。”
“真正的問題,就是這個契機。”
荀儒開口,提出契機。
這一點許清宵自己明白,如今聽荀儒這般說著,也更加理解了一些。
“需要怎樣的契機?”
這時,陳正儒開口,直接幫許清宵詢問。
“不好說,因人而異。”
“守仁,你明心學之意,立百姓之言,著千字文,如若想受封天地大儒,得天地認可,就必須要以本心應天理。”
荀儒緩緩說道。
以本心應天理?
這句話還是許清宵第一次聽到的。
他有些好奇,不明白此話的含義,但莫名又懂得了一些。
看著許清宵似懂非懂的神色,荀儒繼續說道。
“所謂以本心應天理,其意思倒也簡單。”
“你之前無論是明意,立言,還是著書,其實這些都是帶有目的。”
“世人讀書,其讀書,為功名者,為利益者,為蒼生者,皆然帶著目的,而想要得到天地受封,成為天地大儒,就必須要以本心應天理。”
荀儒解釋,一旁的陳正儒卻不禁好奇道。
“荀儒,若按照您說的,那成為天地大儒,豈不是要無欲無求?不能帶有任何目的?”
陳正儒好奇了,世人讀書,的確是帶著各式各樣的目的,可按荀儒的意思。
好像就是再說,想成為天地大儒,就必須不能帶著任何目的。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不就成了無欲無求之人?這不是圣人嗎?
只是,即便是圣人,也有自己的思想吧。
“不。”
荀儒搖了搖頭,看向兩人道。
“所謂以本心應天理,此言的意思,并非是說沒有欲望,沒有目的。”
“而是知曉天理,所有目的想法,都必須要順從天理。”
“明意也好,立言著書也罷,想要得天地受封,就必須要遵從的天地之理。”
“所以儒道四品,也稱之為知天命。”
“守仁,你所欠缺的契機,就是天命,你必須要清楚,何為天理,何為天命,你所做的事情,有沒有順從天理,你的明意,立言,著書,是否是順從這天命。”
“所以你必須要想清楚,你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麼,是否順天命。”
荀儒說到這里,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。
原因無他。
再說多了,會影響到許清宵,倒不如讓許清宵自己好生理解。
殿內。
許清宵的確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。
知天命,順天理,中心思想。
這就是天地大儒的核心嗎?
怪不得自己感覺民意充沛,可卻始終無法突破到天地大儒這個境界,卻不曾想到的是,還有一個這種思想在其中。
自己的中心思想。
知天命,順天理。
許清宵打算回去好好想想,若是能想明白,自己或許當真能直接成就天地大儒。
而且還不需要擔心拔苗助長。
“那成圣之法呢。”
許清宵再次好奇問道。
只是此話一說,荀儒稍稍沉默,倒不是不懂,而是在沉思。
過了好一會,荀儒響起了。
“成圣之法,說起來很簡單,但做起來卻很難。”
“需明圣意,立圣言,著圣書,知圣命,得天下才氣。”
荀儒開口,說出成圣之法。
“無需要再要民意了嗎?”
陳正儒好奇問道。
“無需。”
荀儒搖頭,而后開口。
“成圣之路,只需要你重新明意,重新立言,重新著書,還要重新知曉天命。”
“并且你還需要天下才氣,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力量,才能成為圣人。”
“一旦踏入三品半圣境,天下讀書人共尊,雖不是真正的圣人,但也已經差不多了。”
“其實這天下之中,仙儒武妖魔佛,儒道十品,是最不可思議,也是最難理解的。”
“武者一品,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,但舉世之中,還是有一品武者。”
“包括仙道一品,佛門一品,也都是有,可唯獨儒道一品,動輒千年出不了一位。”
“五代圣人,貫穿古今。”
“而古今往來,又有多少一品武者,一品虛仙。”
“所以三品半圣,可與一品平起平坐,二品亞圣,可受一品禮拜,若是一品圣人,將是天下共尊之人。”
“五百年前,朱圣證道,大魏王朝迎來無與倫比的盛況,所帶來的影響,絕不僅僅只是眼前影響,而是有許許多多你們看不見也不知道的好處。”
“所以,想要成圣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但.......不可莽撞,否則,落下禍根,就麻煩了。”
荀儒一番話,仿佛在提醒著什麼。
許清宵感受著荀儒的目光,他知道自己的心思,已經被荀儒猜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