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有一說一,還真沒有。
自大魏出圣人后,大魏國運得到了史無前例的增強,百姓民意也得到了史無前例的穩固。
圣人,就是一種精神象征,圣人在世的時候,皇帝都遮掩不了圣人的光輝,甚至圣人與皇帝見面,還必須要由皇帝先行禮,當然只是簡單的拜禮,也不是真正的行大禮。
圣人死后,大魏的國運并沒有下降,反倒是有所提升,畢竟圣人雖然死了,但他的精神,永遠留在了大魏。
這個精神,就是大魏文宮,朱圣一脈的傳承。
有了大魏文宮,其實意味著,圣人還在大魏,大魏依舊是圣人正統。
可如若大魏文宮脫離的話,那麼天下人可就不認你大魏是圣人正統了。
就好像現在就有諸多異族認為,他們才是真正的圣人正統,甚至還說當年朱圣周游列國,是在他們國家成圣的。
天下人沒有經歷過,所以不敢完全篤定和否認,但大魏文宮可以證明一切。
要是大魏文宮真沒了,許清宵可以保證,大魏國運直接少三成,并且一百年內,無論大魏怎麼發展,除非出了一個新圣,不然的話,大魏國運還會持續少三成。
即便是經濟發達起來了,最多加一成,也就是五成左右了。
精神上的自豪,與生活攀比完全是兩個概念。
許清宵的否認與不可置信,在女帝眼中沒有任何一絲其他表情,有的只是平靜。
可這種平靜,讓許清宵沉默了。
因為女帝如此平靜,就意味著這件事情是真的,甚至都不需要有任何一點懷疑。
“陛下可知,大魏文宮什麼時候會脫離?”
許清宵問道,他眼中的驚愕全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疑惑。
“近期!”
“要不了多久。”
“甚至明日都有可能。”
“最遲,半年內。”
女帝給予這個回答,一個很殘酷的回答,大魏文宮隨時可能會脫離,最好的結果,是半年之內。
“沒有辦法阻止嗎?”
許清宵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
“大魏文宮脫離,其實主要原因,還是大魏國策問題,自景泰帝登基時,大魏文宮仗著扶持景泰帝為由,執掌國家大事,調動民意。”
“朱圣一脈,更是要求大魏獨尊朱圣,惹來景泰帝不悅,最終景泰帝有意無意打壓大魏文宮,后來太爺爺景元帝繼位,依舊是打壓大魏文宮。”
“但打壓的并沒有太過于激烈,一直到我爺爺景盛帝執掌皇權時,決心將大魏文宮剝離大魏朝中,打算建立文武制度,而并非文武儒三脈。”
“可計劃還未實行,北蠻鐵騎氣勢洶洶殺來,父皇武帝臨終前告知我,北蠻入侵大魏,一定有朱圣一脈的影子。”
“甚至不僅僅只是朱圣一脈這麼簡單,文宮的人,看似是天下最無私之人,可也是天下最聰明的人,他們眼中只有圣人,已經產生執念與心魔。”
“只是北伐失利,朕繼位之后,難以與大魏文宮周旋,只能暫時任憑他們胡作非為。”
女帝緩緩解釋,說出一樁辛秘,許清宵認真聆聽,不敢錯過一個細節。
“許愛卿,你有沒有察覺到,朱圣一脈對于天下文壇來說,始終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。”
“任何學派都遭到過朱圣一脈的打擊,任何有志青年,如若不是朱圣一脈的學生,那麼他才能再好,可能也只是個小小主事。”
“陳正儒,雖然不是朱圣一脈的人,但他為國家立言成儒,再加上也一直在大魏文宮靜修,所以才登上了吏部尚書之位。”
“至于禮部尚書王新志,如若不是你,王新志依舊是朱圣一脈之人。”
“其余四位尚書,都是先帝用盡最后手段扶持而上,可付出的代價就是,儒臣在朝中說話的權力更大了。”
“朕清楚,相信許愛卿也清楚,大魏想要真正走向繁榮昌盛,必須要剔除朱圣一脈。”
“常儒,不可參政。”
“可朕的意思,他們都猜到了,也明白了,所以他們要離開大魏了,至于是否去其他王朝,還是說建立屬于自己的讀書人國度,朕還不清楚。”
“唯一知道的是,他們要離開大魏,近期之事。”
女帝開口,最后一句話十分堅定。
而常儒的意思,就是尋常大儒,像許清宵,陳正儒,王新志這種有才能的大儒,可以任職,可大魏朝堂當中,只有三道聲音。
文臣,武官,皇帝。
其余不允許有第四道聲音了。
“半年之內。”
“陛下的意思是說,想要讓許某半年內,踏入圣境?”
許清宵皺著眉頭,看向女帝道。
“是的。”
“半年之內。”
“如若許愛卿半年之內,成為大魏新圣,那麼便完全可以抵消文宮脫離的麻煩。”
“否則的話,大魏國運一旦下降,想要重回,怕是難于上青天。”
女帝點了點頭。
國運想要下降很容易,可想要提升卻無比難,尤其是大魏王朝這種國家,已經是王朝了,任何一點提升,都是不得了的事情。
“陛下。”
“臣.......恐怕是做不到。”
許清宵搖了搖頭。
他做不到。
肯定做不到。
半年內成為圣人?
拿什麼成圣?自己還不知道成圣的要求是什麼啊。
甚至說句不太好聽的話,自己也才不過是個大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