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魏建國七百二十五年,歷經無數次風雨,尤其是近代,北伐之爭,打垮了大魏,打空了國庫。”
“以致于大魏年年衰敗。”
“若不是這般,大魏怎可能會被區區一些異族國挑釁?”
許清宵出聲,他的聲音振聾發聵,尤其是這一句,守國之戰。
更是讓眾人驚愕。
這明明是一場國威之戰,怎麼又變成守國之戰了?
感受到眾人好奇的目光,許清宵的聲音繼續響起。
“七百年的大魏江山,于今日,于今時,滿目瘡痍,只因諸位總喜歡墨守成規。”
“怕藩王之亂!怕北伐再興!怕突邪初元!怕民不聊生!”
“兩個時辰前,蕃國投降,許某也沉思過,是降是殺,于大局可言,是受降!”
“可于大魏可言,是殺。”
“諸位大魏是時候需要做出改變了。”
“與其受敵人牽制,倒不如主動出擊。”
“以戰養戰!”
“以殺養殺!”
“以民意揚國威。”
“藩王敢動,殺!”
“異族敢動,殺!”
“北蠻敢動,殺!”
“光腳的不怕穿鞋,大魏的的確確打不過,也打不起,但如若這是滅國之戰呢?大魏以國破山河之意志,徹徹底底賭上一把。”
“看看突邪王朝怕不怕!看看初元王朝怕不怕!看看這些藩王還敢不敢造次!讓天下人看看,大魏之威!讓天下人瞧一瞧,大魏傲骨已在!”
“諸位!可敢一戰?”
許清宵長篇大論,一番話說的滿朝文武啞口無言,震耳發聵。
文華殿安靜。
安靜到落針可聞。
只因許清宵這番話,太瘋狂了。
許清宵這是要徹徹底底賭一把大的啊,賭贏了,大魏將完成一次質的蛻變,賭輸了,大魏將不復存在。
這是驚天之賭啊。
他們如何不驚愕。
眾人安靜,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沒了。
武官們也被許清宵這番話給震懾住了,他們之前一直嚷嚷著北伐,不是說真的想去北伐,而是想要備戰北伐,因為他們知道,大魏北伐不起。
如今的國力,根本撐不住長久之戰。
可沒想到的是,許清宵不是想要北伐,而是想要開啟全面戰爭,把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拉下來。
是啊。
大魏是打不過你們突邪和初元王朝,可大魏也能狠狠地咬下他們一塊肉,重創兩大王朝完全沒有問題。
甚至同歸于盡都有可能做到,大不了全民皆兵,大不了戰到最后一人死。
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初元王朝和突邪王朝,必然要大出血,而不管是讓誰大出血,另一方都會極度開心,因為坐山觀虎斗。
等大魏沒了,另外一個王朝處于虛弱狀態,就可以完成一統山河之壯舉。
請問一下,在這種情況下,誰敢跟大魏剛?
大魏已經不要命了,是個瘋子,誰敢招惹一個瘋子?有錢有勢更不敢招惹啊。
許清宵的計劃,太瘋狂了,他們的的確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望著沙盤。
許清宵神色平靜。
這是他真正的計劃。
因為眼下形成了一個無解的僵局。
一百多個國家組建在一起,大魏即便是可以橫掃一切,可問題是,內有藩王虎視眈眈,外有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不斷補給資源。
蕃國是被突襲拿下的,后面的國家肯定會萬分小心,每一場仗都是硬仗。
硬到極致的仗。
說直接點,就是拿命堆的,一旦不能橫推,那麼將會是長久戰。
一旦陷入長久之戰,那所有的禍端就全部出現了。
外面打仗,內部動亂,文宮還不老實,到了那個時候,慢慢耗死你,你就算聰明絕頂都沒用,三方制衡。
唯一的結果就是,藩王登基,異族瓜分地盤,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索要各種好處,倒霉的是誰?只剩下一個大魏。
而對這些藩王來說,他們并不在乎土地割讓的問題,因為他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天子,認為自己以后遲早會拿回這些地盤。
畢竟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,所犧牲的東西,不過是白紙一張,他們還沒有成為皇帝,相當于拿別人的東西當做好處罷了。
指望這幫藩王看清楚局勢?都是一群想要造反的人,還有仁義道德嗎?
所以,這一仗,不是什麼國威之戰。
而是守國之戰。
用這種瘋狂的信念,震懾天下。
你若不瘋狂,那麼一旦棋局走死了,就當真無力乏天了。
許清宵的意思,眾人都明白。
可文武百官實實在在不敢回答啊。
拿大魏去賭。
他們沒有這個勇氣。
賭贏了,的確是無法想象的好處,可一旦賭輸了,大魏就徹底沒了。
然而,就在此時,一道聲音響徹于文華殿內。
“朕!”
“同意!”
聲音不大,但響徹在文華殿內。
這一刻,文武百官齊齊將目光看去。
是女帝。
她親臨文華殿。
“我等參見陛下。”
文武百官朝著女帝跪拜。
許清宵也朝著女帝一拜,同時他沒有想到,女帝會親自出現,不但親自出現,而且無條件支持自己的想法。
“大魏江山,七百年未曾有之變局,若再墨守成規,到頭來依舊是死路一條。”
“許愛卿之言,字字珠璣,與其等死,不如主動出擊。”
“揚大魏國威!”
女帝開口,她無條件支持許清宵,而目光落在沙盤之上,過了一會后,她望著許清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