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他的聲音響起,其余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。
“沒錯,堅決不受降。”
“他娘的,兩萬人啊,兩萬條生命啊,現在跟我說投降?早干嘛去了?”
“就是,不受降。”
這是武官們集體的反應,打沒了兩萬人,現在跟我說投降?
這可是實打實兩萬條生命啊。
不可能受降的。
可文臣們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。
“要受降,否則的話,不為仁道,再者若不受降,往后的仗怎麼打?若能受降,他們還有僥幸心理,我等也可以減少傷亡。”
“諸位,我知道死了兩萬戰士,我等都心痛,可受降是為保護更多將士們的生命,倘若不受降,接下來數百國死戰到底,對我等來說,影響更大。”
“受降!必須要受降,這不過是第一戰,打出國威即可。”
文臣們紛紛開口,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,現在只是第一場仗,后面還有,若是不受降的話,后面死的人更多。
也就在此時,陳正儒的聲音響起,他看向許清宵道。
“許大人,此番若不受降的話,只怕對整體戰局不利,再者也會惹來一些爭議,最主要的還是,國內能不能安定下來?”
陳正儒也很直接,他態度非常堅定,三個問題,許清宵必須要考慮。
不受降,后面的仗肯定是死戰,反正受降也是死,不受降也是死,為什麼不拼一拼?
天大的爭議,投降了你不接受,到時候文宮的人可不會閑著,他們本來就是儒家之人,主張仁愛,也想要搞事,但凡許清宵敢不受降,肯定是鋪天蓋地的謾罵。
以上兩個問題如果都不管的話,那麼第三個問題就必須要嚴肅對待。
藩王之亂。
現在藩王們只怕已經笑開花了,若是大魏敢全面戰爭,或者是一場仗打了幾個月都沒有結果,他們必然會揭竿而起。
這三個問題,許清宵如果能解決,那麼可以不受降,如果不能解決的話,就必須要受降。
兩幫人爭吵在一起,各自都有自己的道理。
大殿內。
許清宵閉上了眼睛,他也在沉思這個問題。
但過了一刻鐘后。
許清宵伸出手來,頓時大殿安靜下來了。
所有人都看向許清宵,想聽一聽許清宵的意見。
“諸位。”
“戰報上只是說了蕃國受降。”
“但由始至終,本官都沒有收到蕃國投降昭書。”
“再者兩萬人的命,打開了蕃國城門。”
“我想受降與不受降,不是由許某決定,而是由這三十萬大軍決定。”
許清宵將話說到這里,其意思就很簡單了。
受降?還是不受降?他說了不算,滿朝文武說了也不算。
這個問題,交給三十萬大軍來解決。
他們說受,那就受,他們說不接受,那就不接受。
但大概率來說,基本上是不會受降的,自己的戰友,自己的兄弟,死在了戰場上,這是天大的仇,怎可能放過這群人呢?
“守仁,不可啊!”
“若讓將士們選擇,這不利于正常戰局,打仗就是要流血,打仗就是要有犧牲的。”
陳正儒第一時間開口,他還是勸阻許清宵,接受受降。
“許大人,丞相所言沒錯,這后面還有太多的敵人了,若不受降,對我等來說,弊大于利啊。”
李彥龍也跟著開口,支持陳正儒。
“不受降,違背仁義,也會受到抨擊,許大人,這件事情你必須要考慮清楚,不要意氣用事。”
王新志也跟著開口,他是禮部尚書,更加知道這種行為代表著什麼。
而這一刻,武官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他們肯定是不愿意受降的,可問題是,抉擇者不是他們,如果是他們的話,早就殺降了。
可他們不開口,也是不希望左右許清宵的想法,因為不受降的確不太好,影響很大。
“傳吾之令。”
“蕃國受降之事,由三十萬大軍自行抉擇。”
許清宵沒有聽從陳正儒之言。
他將這個決定交給三十萬大軍,是殺是降,由他們抉擇,所有的責任,由他許清宵一人承受。
話音落下。
陳正儒還想要說什麼,可卻被顧言拉住了。
因為這場戰役的總指揮使,是許清宵,而不是他陳正儒。
“唉。”
陳正儒嘆了口氣,既已做了決定,那他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了。
下一刻,許清宵走去書房,寫下情報戰機,交給信使,而后者接過許清宵的軍機情報,卻突然神色一變,只是很快他面無表情,直接反身,馬不停蹄地朝著蕃國趕去。
又是兩千里的飛馳。
軍機情報,容不得玩笑。
兩個時辰后。
蕃國國都。
信使極度疲倦,但依舊用最快的速度走進蕃國王宮內。
此時,蕃國王宮內,滿朝文武皆然有些不知所措,而蕃國國君反倒是心態放平。
甚至還偷偷令人將一些物資藏好來,畢竟他知道大魏是一定會受降的,唯一的要求就是將物資送給大魏罷了。
諸國送來的物資,他可以給,但自己家的物資,他還是舍不得。
同時他也偷偷讓宰相做了一件事情,聯系好人,偷偷溜出去,走密道之類,去請求援助,當然這個請求援助,來不來是一回事,最主要的是,不能得罪諸國啊。
蕃國國君純粹就是墻頭草,誰有好處跟著誰,反正自己不吃虧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