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大儒也跟著行禮,不過他們是跪在地上,人數不少,但也不多,三四十人。
很顯然還有一部分大儒沒有出來。
但也差不多了,因為目的已經達成。
“請許儒饒恕我等不辨是非之過啊。”
而皇宮之外,百萬讀書人跪在地上,他們大聲喊道,既有恐懼也有憋屈,還有屈辱與不甘,有些哭聲響起,看得出來他們心里真的很難受。
砰砰砰。
磕頭的聲音十分整齊,地面都震動起來了。
望著這一幕,許清宵是真的爽啊,從頭到尾都爽啊。
果然當地位達到一定程度后,做起事來就是爽啊。
自己不管說什麼,這幫讀書人都能找一些有的沒的理由來怒懟自己,來反駁自己,要麼就是混淆視聽,要麼就是扯東扯西,就輕避重。
現在女帝一開口,你想就輕避重?敢混淆視聽,就打,打到你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再說。
而如若自己是圣人的話,也能做到這個程度,自己要成為圣人,一定能讓大魏文宮吃個天大的虧,讓朱圣一脈,吃個永生難忘的虧。
“一把年齡了,還分不出是非來,這輩子活到狗肚子里去了?”
“看在陛下的份上,本儒原諒爾等,不過再有下次,可別怪本儒痛下殺手。”
許清宵一番怒斥,就如同長輩教訓晚輩一般。
這般的羞辱,實實在在讓這些人內心難受,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寵辱不驚。
至于什麼素養也好,城府也好,都是看一個地位區別的。
一個潑皮辱罵一位大儒,后者看都不看他一眼,這很正常,不是說涵養就好,因為你在他眼中算不了什麼。
而一個大儒辱罵另外一位大儒,后者要是沉默不語,那就有鬼了,只要罵的難聽一點,比如說污蔑你跟誰誰誰做過什麼事,你非得氣的跳起腳來罵人。
孔圣人當年都被誣陷跟宋國公主做過什麼事情,后來逼的孔圣人發下毒誓。
所以這幫人一個個臉色無比難看,方儒三人臉色平靜,可這只是臉上平靜,心里估計已經把許清宵罵了十萬八千遍。
“陛下,此事可否到此結束!”
方儒深吸一口氣,望著女帝,如此問道。
“既然許愛卿原諒爾等了,那此事就到此為止。”
“不過,朕還是要說一句,如若以后誰再敢要求許愛卿自證異術,不管是什麼原因,也不管用什麼方法。”
“哪怕是圣人來了,朕都照殺不誤,爾等明白嗎?”
女帝出聲,這句話就有些兇殘了,連許清宵都覺得這話屬實有些殘暴了。
連圣人來了,都照殺不誤。
這些讀書人聽到這話,心里得有多憋屈得多難受啊。
不過許清宵瞬間明白女帝的意思了,她不是無意之言,而是有意之言。
是告訴大魏所有人,這江山是她大魏女帝的,而不是大魏文宮的,這個訊號,不少人瞬間接收到了。
女帝今日突然發威,不僅僅是為了幫許清宵出頭,更主要的還是抖一抖天威,壓一壓大魏文宮,讓大魏上上下下都明白一件事情。
皇帝就是皇帝。
平日里你們怎麼鬧都可以,可皇帝說話了,還沒有人聽,那就可以去死了。
“我等,明白。”
方儒深吸一口氣,朝著女帝一拜。
曹儒和姜儒也齊齊朝著女帝一拜,但他們拜下去后,其目光之中充滿著深深的冷意。
女帝這樣羞辱圣人,這已經觸犯了他們的底線,可對方是大魏女帝,他們暫時沒有辦法,可這個仇恨,他們會記在心中的。
很快,很快,很快就會讓女帝自食惡果,三人的心意相通,今日的事情,他們可以忍。
要不了多久,他們便會讓女帝付出代價,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。
到時候只希望女帝不要后悔,不要痛哭啊。
想到這里,三位天地大儒心情莫名好了不少,不那麼憋屈了。
“陛下。”
只是很快,姜儒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許儒修煉異術之事,是老夫聽信小人之言,老夫也付出相應代價。”
“可老夫想問一問,殺降屠城之事,如何解釋?張儒之死,又如何解釋?”
“不管怎麼說,我大魏乃是文人正統,號稱仁義之國,禮儀之邦,堂堂上國之上,禮儀之邦,竟然殺降屠城,這傳出去不是成了笑話嗎?”
“更主要的是,張儒含冤入獄,上吊自殺,總要給個解釋吧?”
“陛下,此事并非是老夫找許儒麻煩,而是就事論事。”
姜儒出聲。
異術之事,徹底不談了。
殺降屠城總不可能就想一筆帶過吧?
還有張寧之死,不可能不給個解釋吧。
只是姜儒這話一說。
女帝抖了抖衣袍,望著姜儒道。
“行,你要交代,朕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“平亂侯何在?”
女帝開口。
“臣,在。”
許清宵當下開口,給予回答。
而眾人滿是好奇,有人更是皺眉,擔心女帝真的處罰許清宵,如若這樣的話,對許清宵也是不利。
至于所有讀書人,也總算是長長吐出一口氣了。
許清宵總算是要吃虧了,總算是要受罰了。
自己被廢掉儒位,還被迫磕頭,簡直是又沒了儒位,又沒了顏面,以后就是個笑話了。
現在總算是能看到許清宵受罰了,他們內心也平衡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