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。
陳正儒這一跪,讓許清宵實實在在愣住了。
他從未想過,陳正儒會朝著自己下跪,也沒有想到過,陳正儒會如此而行。
一時之間,許清宵愣在原地。
但下一刻,許清宵直接攙扶起陳正儒。
“陳儒!”
“您這是何必呢。”
“此事,還未到這個程度,您過于悲觀了。”
許清宵攙扶陳正儒,這一跪拜,他承受不起啊。
堂堂大魏丞相。
堂堂文宮大儒。
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長輩,也是大魏的人臣者,這一拜他不敢受,也受不起。
然而陳正儒沒有起身,他只是看向許清宵,老淚縱橫道。
“守仁。”
“你若不答應老夫之請求,老夫今日死跪在此。”
陳正儒如此說道。
因為他知道,能改變女帝心意的人,只有許清宵。
而能改變武官心意之人,也只有許清宵。
他無法改變這件事情,可許清宵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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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未時,渾身是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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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魏京都。
朝堂之中。
文武百官左右而立。
彼此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隨著朝會開始。
眾人一如既往,討論國事。
武官一脈,全程顯得異常安靜,他們沒有發表任何一點言語,仿佛在醞釀著什麼一般。
一直等到朝會結束后。
終于,武官一脈出聲了,而且第一個走出來的人,正是安國公。
“陛下!”
“老臣有事啟奏。”
當安國公出現之后,文官一脈頓時不由皺眉。
他們知道,武官一脈今日必然會發聲,但沒想到的是,第一個出聲的人,竟會是安國公。
正常來說,應該是一位列侯出聲,安國公第一個開口,就意味著武官一脈這一次要動真格了。
“奏。”
女帝沒有猶豫,直接開口。
“陛下,半月之前,十二異族國聯名彈劾許守仁,民間已傳的沸沸揚揚,敢問陛下,可有此事?”
安國公開口,如此問道。
“是。”
女帝惜字如金般回答。
而安國公則繼續開口,看向女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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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如此,陛下為何不給予回應?”
“如今,大魏民間已經知曉此事,民怨極深,十二異族國,聯名彈劾我大魏官員,此乃前所未有之事,陛下知而不回,只怕折損我大魏國威啊。”
安國公沒有任何生氣,他只是闡述此事,畢竟他知道的事情,女帝知道,他不知道的事情,女帝也知道。
現在他開口,就是為了要一個答案,一個肯定的答案。
“安國公,此事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。”
“不宣,并非是畏懼,這一點你應該清楚。”
“大魏王朝,如今逐漸穩定,十二異族國如此這般,顯然是有其他目的,朕不想理會。”
“也不愿理會,國公可明?”
女帝給予回答,既然國公都主動啟奏了,她就不可能回避這個問題。
“老臣明白,但有些話老臣還是要說。”
“國威,乃軍魂,乃民骨,十二異族國,乃是我大魏附屬之國,插手大魏內政,已經觸犯大魏底線,更是要求罷免許守仁之職。”
“更是引來民間怨言,如若再不回應,只怕會惹來天下人嘲笑,到時軍心潰散,老臣擔心,影響大魏國運,還望陛下今日給予明確回答。”
“也好振我大魏之威,塑我三軍之魂,固我大魏子民之心。”
“懇請陛下,給予回應。”
說到這里,安國公跪拜在地上,朝著女帝行大禮。
聲音響起,一時之間,眾武官臣子也紛紛開口,朝著女帝一拜,齊齊開口道。
“懇求陛下,給予回應。”
武官一脈在這一刻集體開口發聲,請求女帝給予回應。
只是此話一說,陳正儒也立刻站了出來。
“陛下,安國公所言極是,但區區十二異族國,算不了什麼。”
“臣認為,如若回應,反倒是助長其氣焰,大魏不需要解釋什麼,也沒必要解釋什麼。”
“此事完全不需要給予回應,如若回應,只怕會再添亂事,倒不如就這般冷下去。”
陳正儒開口,他知道武官一脈心意已決,但該說還是要說。
對現在的大魏來說,拖一定是比不拖好。
可此話一說,武官一脈不由怒了。
“陳尚書,敢情被罵的不是你們對吧?”
“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百姓在罵我等是孬種嗎?”
“身為武官,我寧可死在戰場上,也不愿被萬民辱罵,十二異族國聯名彈劾許守仁,爾等一個屁都不敢放,也害的我等被萬民唾罵。”
“大魏什麼時候如此窩囊過?哪怕是北伐之后,大魏也依舊沒有怕過誰,陳正儒,你這是要壞我大魏國運,你其心可誅。”
有侯爺怒指陳正儒,大聲怒吼道,指責對方。
“若我等畏死,任百姓唾罵,我等也絕無半點怨言。”
“可這般在此受不白之冤,我等不服,陛下,若再不回應,那天下人都要來笑話我大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