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蓬儒,許某勸你最好閉嘴,否則,再請圣意,許某連你一起誅,你信與不信?”
許清宵開口,他言語霸氣,怒斥蓬儒,怒斥一位天地大儒。
此時,文宮當中,許清宵一襲白衣,他清秀年輕的面容,沒有一絲稚嫩,有的是一種傲意,有的是一種朝氣。
這是真正的浩然之氣。
為儒者,剛正不阿。
為少者,永不屈服。
許清宵還真不開玩笑,惹毛了自己,大不了再請圣意來,沒有朝歌他們幫忙,許清宵自己想辦法請來。
大不了自己付出代價,但請來圣意,朱圣一脈估計已經不是被咬下一塊肉這麼簡單了,而是撥皮抽骨。
“許守仁!”
“老夫知曉,你心懷怨氣,但很多事情,并非是你想的那麼簡單。”
蓬儒沒有惱怒,而是說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話,然而下一刻,一束光芒從大魏文宮中激射而出。
這一束光芒,沖天而起,形成光柱。
只是,光芒當中,是圣旨,是圣人的旨意。
圣旨出現,所有浩然正氣都被壓制住了。
這是圣意。
真正的圣旨,蘊含著儒道圣威。
許清宵微微皺眉,他沒想到蓬儒為了針對自己,連圣旨都拿出來了。
這還當真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。
只是這恐怖的圣威落下,許清宵并沒有任何壓力,反而沒有任何感覺。
圣旨出現,大魏文宮所有大儒學生,包括京都當中,也有無數百姓紛紛跪在地上,朝拜圣意。
哪怕是京都六部尚書,以及一些權貴們,在這一刻,也要朝著圣旨禮拜。
這不是朱圣之旨,而是一位半圣的。
三品半圣。
但儒道,是所有體系之中最強的存在,也是最為特殊的存在,一品武者,天下還有幾個,可三品半圣,可能真就那一兩位了。
而且極其有可能,這一兩位也差不多到了年齡,隨時可能羽化仙逝。
半圣之威。
許清宵沒有感受到壓力,但卻感受到了屬于圣人的絕對力量。
圣威滔天,壓制天下一切邪祟,許清宵體內的異術,徹徹底底陷入死寂,根本不敢有半點動彈。
這就是圣威。
哪怕是一位三品半圣,他的一張旨意,都勝過十位天地大儒所帶來的壓力。
“嚴磊,已無儒心儒風,今日,老夫代表半圣,降罪于嚴磊,剝爾儒心,從今往后,天下文人,皆以嚴磊為恥,不得翻身。”
蓬儒之聲響起。
他為了保下大魏文宮的顏面,在這一刻,不惜動用絕對力量,用一張圣旨,打破這樣的僵局。
天穹之上,潰散的才氣與民意,剎那間化作一柄儒劍。
如彗星墜地一般,但劃破蒼穹,直接插在嚴磊的心臟之上。
這是天下才氣與民意凝聚出來的圣劍,無法造成身體上的破壞,但卻能誅心。
“蓬儒!”
“蓬儒,我已知錯,我已知錯,還望蓬儒可憐我這些年為文宮所做之事啊。”
“蓬儒,蓬儒!”
一聽到這話,嚴磊徹底慌了,他沒有想到,蓬儒竟然下達這樣的圣旨。
自己可是你的人啊,自己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朱圣一脈啊,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啊?
嚴磊心中實實在在慌了,可不管他如何去認錯,如何去解釋。
無匹的圣劍,已經殺來了。
“啊!”
這一刻,嚴磊發出凄厲無比的慘叫之聲,他痛苦不堪,渾身瘋狂震顫,到最后更是瘋狂掙扎,但圣旨壓制住了他。
讓他難以動彈,以致于嚴磊眼珠子都要爆出來。
他的慘叫聲,響徹整個大魏文宮,凄慘無比。
這種過程,痛苦不已,相當于活生生把你的心臟絞碎一般。
圣人之劍更是削其文骨,滅其文智。
這是酷刑,勝過一切酷刑,精神上的疼痛,讓嚴磊連暈死都做不到,他只能承受著這樣的痛楚。
到最后嚴磊七竅流血,披頭散發,吐出一口又一口鮮血。
他本就有些斑白的頭發,在這一刻,全部枯死發白,整個人的精氣神,也一瞬間衰敗下來。
嚴磊的目光,也從最開始的憤怒,到現在的無神。
他被剝奪儒心,剔去儒骨,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,常人已經瘋了,而嚴磊之前就被許清宵廢掉儒位。
經此一遭,整個人已經淪為癡人,沒有了神智,余生吃住行都需要有人來照顧,而且他活不過幾年了,以目前這種精神狀態,堅持不過三五年。
不僅僅是眾儒,即便是嚴磊自己,也沒有想到,自己會是這麼一個下場。
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,殺自己的人,不是許清宵,而是自己人。
這還真是莫大的嘲諷啊。
他恨!他恨!他恨啊。
他恨許清宵,囂張狂妄,使自己身敗名裂。
他恨蓬儒,蒙騙于他,
可,無論多恨,他都知道,自己已經敗了,徹徹底底失敗了。
他的意志一點一點潰散。
一直到現在,意志消散,淪為癡人。
眾儒沉默,尤其是張寧等人,他們更是莫名心慌。
許清宵的手段,實在是太兇狠了,先是廢掉嚴磊儒位,今日更是過來,逼著大魏文宮出手,誅嚴磊儒心。
使其淪為一個廢人。
這可比廢掉他儒位還要兇十倍啊。
廢掉儒位,還是一個人,還算是活著,還有翻盤的機會。
可被誅了儒心,嚴磊淪為癡人,想要翻盤?下輩子或許還有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