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說,大儒還是大儒啊。
行文精煉,字字珠璣,而且最絕了的是,用這種方式來諷刺自己。
用寓言故事,警告世人,各種修辭之下,仿佛是告訴天下人,讀書需要有敬畏之心,要尊敬長輩,要尊重圣人。
有了這個立意之后,基本上可以說是無解。
畢竟誰家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尊重自己?誰家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孝順?
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狂妄自大。
最絕了的手段是,這些大儒懂得拉攏民心,特意用窮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孩子進行對比。
這天底下肯定是窮人比富人要多。
哪怕是大魏京都,窮人都是九成九,當然這個窮指的不是財富多少,而是對比其他人的財富。
這一招,張寧玩的相當好。
至于是否真假。
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啊,張寧是誰?十年前他也是大儒啊,他的朋友是什麼?會是普通人嗎?
不說是個大儒,正儒沒問題吧?一個正儒的學生,能窮苦到哪里去?
也就在此時。
張如會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不好了,不好了。”
“賢弟,賢弟。”
張如會一路小跑,來到許清宵面前連聲開口,他手中也拿著一份大魏文圣報。
“怎麼了?”
許清宵語氣平靜,下意識也以為張如會跟自己師兄一般。
可接下來,張如會所言,卻讓許清宵與陳星河臉色一變。
“賢弟,不好了,這大魏文圣報賣出一百五十萬份,引來民意祥云和才氣祥云。”
“正聚在大魏文宮之上,有消息傳出,待祥云徹底凝聚完,嚴磊有望恢復大儒之位,而那個張寧,聽說有望踏入天地大儒之境啊。”
張如會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。
此話一說,陳星河臉色一變,他滿臉的震驚。
而許清宵臉色一變,卻是好奇。
“民意祥云?才氣祥云?”
許清宵的確好奇了,才氣他不在乎,可民意他在乎啊。
“是啊,賢弟,你出來看看,看看東邊。”
張如會拉著許清宵走出房門,指著東邊。
果然,大魏京都的東邊,祥云凝聚,還真是民意之云。
“原來文報還有這般作用啊。”
望著東邊的祥云,許清宵不由喃喃自語一聲。
實際上,許清宵也想過寫一些寓言故事在里面,只是眼下不太適合,可沒想到大魏文宮誤打誤撞之下,竟然凝聚了民意。
這對自己來說,是一件好事啊。
他現在缺的就是民意。
“賢弟,這該怎麼辦啊?如若嚴磊再次恢復大儒之位,還有那個張寧若是成為了天地大儒,對你來說,只怕不是一件好事啊。”
張如會這般說道。
此話一說。
許清宵沉默了。
張如會說的一點都沒錯,嚴磊已經是鐵了心要找自己麻煩。
如果只是罵兩句,許清宵壓根就不在乎。
自己又不是沒罵過嚴磊。
可如若嚴磊罵自己,居然還能獲得民意和才氣?
那許清宵就不服了。
“既廢過他一次儒位,就能廢他兩次。”
許清宵淡淡開口。
此話一說,他轉身回到房中,提筆。
本來許清宵是打算讓張如會隨便找個人寫點東西,惡心回去。
可現在不了。
他要親自反擊,而且不是反擊那麼簡單,他要再廢嚴磊儒位,斷絕嚴磊重回大儒的念想。
徹徹底底斷絕。
隨著許清宵走進書房,張如會和陳星河在外面沒有進去,他們怕打擾許清宵。
而此時此刻。
大魏京都內,文宮的事情,早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上下了,如此大的動靜,想不關注都不行。
吏部。
陳正儒望著大魏文宮的異象,不由皺眉。
“這樣一來,嚴磊主筆,其余大儒想要獲得民意,就必須爭先恐后諷刺許清宵。”
“看似獲得民意,可長久以來,崩壞儒心,早晚會出事的。”
“蓬儒啊蓬儒,你到底在想什麼,你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!”
陳正儒喃喃自語,他看到了未來的情景,更主要的是,他還是很好奇,蓬儒到底打著什麼主意?
大魏文宮到底又想要做什麼。
他身為大魏丞相,其實從他成為丞相的那一刻開始,已經被驅逐核心了,因為他是大魏的官員。
而大魏文宮又是大魏文宮,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。
刑部。
張靖與顧言二人望著文宮的祥云,不禁眉頭緊鎖。
而他們桌上赫然放著大魏文圣報。
“譏諷守仁,竟然得到民意?文宮的手段,當真是了不起啊,用這種方式,既諷刺了許守仁,又粉飾的如此美好,當真是文人落筆,生死由說。”
顧言如此開口,說實話心中也有些不爽。
“顧大人,今日過后,只怕接下來所有大儒之文章,都是針對守仁的,守仁也苦啊,入京之后,就沒有消停過,唉。”
張靖也出聲,他也看得出來,大魏文宮接下來的情勢會是如何。
“這件事情,守仁應該會有辦法,不然的話,他會來找我們的,我們老了,讓守仁自己來吧,不經風雨,又怎會成長?”
顧言沒有多言了,他一開始想要幫許清宵,可想了想自己又能幫許清宵什麼呢?
參大魏文宮一本?有用嗎?說句大不敬的話,大魏文宮把陛下放在眼里嗎?
工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