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犧牲一個已經沒有儒位的嚴磊,卻可以限制許清宵,并且還可以試探天下文人和百姓的底線,對朱圣一脈來說,一點都不虧。”
陳正儒將事情逐漸分析出來,一開始他覺得蓬儒等人為了打壓許清宵不擇手段,完全就是下作手段。
一開始他沒有反應過來,可現在他逐漸回味,覺得這事情沒有如此簡單。
“試探百姓底線?為何要試探百姓底線?”
顧言皺眉,他看向陳正儒,忍不住詢問道。
可此話一說,陳正儒與王新志對視一眼,他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因為涉及太大了,哪怕他們身為尚書,也不敢細聊。
而看到兩人這般表情,顧言眼神中更加好奇,細細想了想,他目光之中頓時露出震撼之色。
“你是說,那件事情?”
顧言猜到了是什麼事情,但他也不敢直言,只能如此說道。
“不敢確定,但有一點點可能。”
“此事涉及太大,我等還是不要隨意細聊吧。”
陳正儒搖了搖頭,他不想要談論這件事情,因為這件事情沒必要談論,因為的確不太可能。
“恩。”
顧言點了點頭,而其他幾位尚書也逐漸明白是什麼事了,只是他們如顧言一般,先是露出震撼之色,緊接著沉默。
“陳大人,您是丞相,這件事情您說怎麼做吧。”
刑部尚書張靖開口了,他讓陳正儒拿個主意吧。
聽到此話,陳正儒起身道。
“這樣,老夫去找一趟守仁,看看他怎麼說。”
“明日若是上朝,不管如何,我等一定是要站在守仁這一方的。”
“至于朱圣一脈到底是打什麼算盤,先不管,靜觀其變吧。”
陳正儒如此說道。
“好,那就等陳大人回來。”
“守仁應該會有辦法。”
“對,守仁應該會有辦法。”
諸位尚書點了點頭。
而陳正儒也立刻起身,直接離開,去找許清宵了。
只是一路上,陳正儒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,因為他總覺得還有的地方有問題。
有些東西,完全說不通!
朱圣一脈為何要這樣做?
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惡心許清宵那麼簡單。
因為這樣只會得不償失。
但派出一個嚴磊出來,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枚棋子,隨時作廢。
問題是,嚴磊也不傻,若是被當棋子,他不會那麼蠢。
朱圣一脈葫蘆里到底賣得是什麼藥啊?
陳正儒心中充滿著好奇。
但不算如何,眼下找許清宵見一面吧。
兩刻鐘后。
京都守仁學堂。
張如會正一臉興奮地向許清宵匯報著文報銷售。
“一百零三萬份啊,賢弟,一百零三萬份啊,賢弟,這回愚兄是真的信了,你當真是神啊。”
“你知道嗎?咱們大魏文報上不是有一些店鋪推廣嗎?”
“這些店現在人滿為患,都是通過文報來的,現在有不少商家找到咱們了,愿意出一千兩白銀買一個位置,用來宣傳他們。”
“我想過了,這塊區域至少可以寫十家店鋪信息,這就意味著光收入都有一萬兩白銀啊。”
張如會極其激動,這大魏文報的作用,他之前還處于一個懵懂狀態,一直到現在他才逐漸明白大魏文報的重要性了。
恐怖無比的宣傳能力。
十家只能說生意一般般,味道還行的商鋪,隨著文報隨便提了一句,引來萬人空巷這種場面。
這當真是恐怖啊。
而面對張如會的匯報,許清宵則顯得十分平靜。
說實話許清宵的確沒有想到,大魏文報竟然能賣出這麼多。
原本設想大概三四十萬份也就差不多了。
可還是低估了京都百姓有多無聊了。
但看著張如會這般的激動,許清宵反而很冷靜,凡是都要往壞處想想,這是許清宵為人處世。
若是什麼都往好處想的話,很容易出事。
大魏文報之所以能在今天賣出這麼多份,有一個主要原因。
那就是【新鮮】。
任何新事物出現,要麼就被世人拋棄,要麼就被世人追捧。
可不管是什麼結果,到頭來世人還是會逐漸遺忘。
當然勾欄這種不算。
大魏文報給平靜如水的京都注入了一些與眾不同。
第一期,第二期,第三期可能會越來越好,但到了后面就會慢慢下降。
主要有幾個原因。
識字率的問題,不是所有百姓都識字,其次一份文報可以給很多人看,剛出來的時候,人人買一份,可等這個新鮮勁過去以后。
就很難做到人人買一份了,有時候可能一個人買,幾十個人看。
再加上許清宵就不信大魏文宮會無動于衷?
甚至不僅僅是大魏文宮,估計已經有不少商人開始準備搞了。
但許清宵不在乎這些小商小販,因為真要競爭,許清宵有太多東西可以競爭了。
眼下許清宵唯一的敵人,就是大魏文宮。
文報的戰場,無非就是搶占客戶,而這天下的客戶,無非是三類人。
普通百姓。
讀書人。
權貴。
擁有百姓,就等于是掌握了民意,是民意之劍,天下最鋒利的劍,這是許清宵目前最看重的群體。
而擁有讀書人,則可以掌握儒道話語權,但想要搶奪讀書人這個用戶,需要下功夫,而且不是一點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