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歌與破邪已經給了自己定心丸了。
大魏文宮不但不會影響到自己,甚至朝歌兄和破邪兄還會引起文宮共鳴。
而自己必須要做一些事了。
大魏文宮分兩大派系,一個派系是尊奉自己的意或者是其他幾位圣人,屬于大魏之儒,他們對大魏有歸屬感。
而另外一個派系,是朱圣派系。
一位圣人,至高無上,這一點許清宵明白,也從未起過一絲褻瀆,每一位圣人都值得尊敬。
無非是有些圣人的意思,被后世人給曲解,變成另外一種意思罷了。
能成為圣人的,哪一個不是被天地認可,到了這個層次,幾乎到了無私境,為的是天下蒼生。
換句話來說,大魏文宮支持朱圣一脈的大儒,絕大部分都是圣人偽儒,打著圣人的名義,所作所為,其實都是為了自己。
就好比孫靜安,明意立言是要弘揚朱圣之學,守護朱圣之學,這出發點是好的,為往圣繼絕學,可隨著他成為大儒后,卻走火入魔了。
是的,走火入魔。
儒者也會有走火入魔,誤入歧途,將自己的意思,變成圣人的意思,扭曲真正的圣意。
自己尊重圣人,見到圣人雕像三拜九叩,可圣人從未說過見他要叩首,但孫靜安卻要所有門徒三拜九叩,以示尊重。
這就是一種走火入魔的現象。
而且強制他人學他,不學的就是異類,輕則被扣上有辱斯文,重則就是不尊圣人。
許清宵這一刻是徹徹底底看明白了。
所以他要反擊。
要借助朝歌的能力,進行一次徹徹底底的反擊,而反擊對象就是朱圣一脈。
如今,大魏朝堂幾乎全部都是支持自己的人,只要不發生重大的事情,不牽扯巨大的利益,六部尚書,國公列侯都會相信自己。
內部的問題,自己已經解決了,而外部的問題,無非就是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,還有一個北伐,這些事情還早。
自己真正在大魏穩住跟腳,真正想要鑄造民心之劍,就必須要招攬門徒。
然而在大魏京都想要收門徒太難了,大魏文宮擺在那里,即便人格魅力再大,也比不過圣人這個金字招牌。
許清宵之前拒絕招收大魏文宮的讀書人,倒不是真不想要,而是擔心招的人不多,卻引來大魏文宮的報復。
可這一次,許清宵打算抓住這次機會,為自己拉來一批讀書人。
至于所謂的學派之爭,許清宵管他個毛。
大魏文宮抓住機會就來找自己麻煩,若不是自己明悟道理,只怕當真要陷入煉心之境。
這還得多謝程立東。
朝堂上,許清宵一直不說話,不是因為心虛不敢說話,而是腦海當中一直在想程立東的事情。
是程立東,讓許清宵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的本質。
不是每一個大儒都配得上這個稱呼。
程立東成為棋子,許清宵沒有半點驚訝。
可他們廢掉程立東這枚棋子的手段,讓許清宵幡然醒悟。
朱圣一脈,有一部分是毒瘤了,自己必須要除干凈,這是眼下真正的敵人。
而且不容下視,比懷寧親王要恐怖百倍,因為他們代表的是,天下九成讀書人。
而懷寧親王。
他并不在乎這些過程,只要許清宵死,他就滿意了,雖然被利用,但達到目的就行。
這件事情他也會記在心中,等有朝一日,時機成熟,這個仇他也會找文宮報回來的。
就如此。
大魏文宮。
百姓們早已經在文宮外等候許久了。
隨著許清宵的出現,百姓們雖然無言,可卻一個個昂首挺胸地看向許清宵,眼神之中充滿著期盼與支持。
許清宵朝著百姓微微行禮,隨后將目光看向大魏文宮。
文宮宏偉。
正大門有兩塊牌匾。
一塊是太祖皇帝親筆所題。
【圣人無量】
一塊是后世人所加。
【萬圣之圣】
后世人所加的牌匾立于其上,太祖皇帝的牌匾立于其下,這是一種尊重。
文宮內,有宮殿庭樓無數,高山瀑布,小橋靜湖,應有盡有。
整座大魏文宮,占據足足有三千畝地,但這些都是逐漸修繕而成,真正的大魏文宮,是在中心地帶的一座宮殿。
那才是真正的文宮。
當年朱圣居住的地方。
許清宵自入京以來,從未來過大魏文宮,但時常許清宵能感應到大魏文宮的氣息。
不得不說,光是站在宮外,許清宵便感受到了一種滂湃無比的力量。
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力量。
是圣意。
許清宵立在文宮之外,他沒有踏入其中,而是靜靜等待著什麼。
當下,蓬儒幾人已經出現在身后,文武百官也逐步跟來,他們望著許清宵,眼神之中充滿著緊張。
尤其是六部尚書們,更是莫名提心吊膽起來了。
神色最為緊張的是陳正儒,他知曉大魏文宮意味著什麼,其實他一直想要阻止許清宵前來。
但又覺得許清宵敢這般答應,應該是有底氣,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。
所以他才沒有出聲制止,如若許清宵沒有表現得這般有底氣,那麼他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止,配合陛下,幫助許清宵過這一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