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他的下場諸位有目共睹。”
“即便是罰,最多罰個識人不明,待此事過后,本王會親自領罰,眼下的事情,還是審問審問許清宵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。”
懷寧親王語氣平靜的很。
他并不在乎這個,因為撐到死他不過是罰個識人不明,可眼下是彈劾許清宵,不是彈劾程立東。
的確,面對懷寧親王自己的認罪,顧言有一種握緊拳頭打空氣的感覺。
也就在此時,孫靜安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陛下,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查出許清宵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。”
孫靜安開口,引起滿朝文武的注意。
“說。”
女帝出聲,讓孫靜安道出辦法。
“修煉異術者,會誕生魔種,許清宵同時兼修儒術,極有可能用浩然正氣壓制了體內的魔種。”
“但如若請來一位天地大儒,四品的儒者,只需一眼便可看出許清宵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。”
“如若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,這一切都僅僅只是個誤會罷了。”
“可若是許清宵修煉了異術,就必須要嚴懲到底,大魏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,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。”
“許清宵,是這樣的嗎?”
孫靜安的出聲,話語里外都帶著一種陰陽怪氣,百官們沉默。
而大魏京都當中,卻有不少人對這個孫靜安產生了厭惡。
尤其是守仁學堂之中,陳星河更是恨得咬牙切齒,大罵孫靜安不是個東西。
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,孫靜安說的沒錯。
人證也好,證詞也罷,請來一位天地大儒,許清宵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,一目了然。
龍椅上。
女帝沉默不語,她在思索,猶豫要不要請天地大儒來。
這一刻,女帝的目光看向許清宵。
而后者的目光清澈無比。
只是一眼,女帝開口了。
“請天地大儒前來。”
“只是,如若許愛卿并沒有修煉異術,此事到此為止。”
她開口,同意請天地大儒前來鑒別,但如若查不出許清宵修煉異術的話,這件事情到此為止,從今往后不可再提。
“陛下英明。”
而面對女帝所言,孫靜安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朝著女帝一拜。
在他眼中,天地大儒出面,必然能夠查清楚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,所以后面半句話幾乎可以無視。
“請,文宮天地大儒入宮。”
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也就在此時,一道身影顫顫巍巍地從大魏文宮走了出來。
是蓬儒的身影。
他走出文宮時,引來了無數讀書人的注意。
“是蓬儒!”
“居然請動蓬儒。”
“蓬儒居然還活在當世?”
“不可亂語。”
“沒想到請的居然是蓬儒,許守仁若真修煉了異術,必然逃不過蓬儒法眼,可若是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,一切將真相大白。”
“許守仁到底是得罪誰了,大魏文宮竟然讓蓬儒出面,這還當真是.......”
所有讀書人們驚愕,他們不曾想到大魏文宮請來的人會是蓬儒。
這是一位天地大儒,活了至少兩百多年,半只腳踏入圣意之境的存在,當然他注定無法踏入真正的圣境。
因為大限將至,沒有那麼多奇跡與可能了。
可即便是如此,四品天地大儒,可比三品的武者,甚至是二品的武者還要稀少。
儒道。
這是一個極為特殊的體系,不是說光靠修煉就能晉升的,而是需要感悟,七品的明意,六品的立言,五品著書,往后更是困難無比。
做不到哪怕你每日一首千古詩詞,也無法抵達七品。
萬古如長夜的許清宵,也要明意,也要立言,也要著書。
這就是儒道的特殊。
一位當世活著的天地大儒,太過于稀少了。
蓬儒德高望重,所有讀書人不得不尊敬,即便是百姓看著蓬儒,也要恭恭敬敬一拜。
這位蓬儒,繼承了朱圣絕學,這兩百多年來,為大魏做了很多事情,也值得敬佩。
他杵著拐杖,一步一步朝著大魏皇宮走去。
大約小半個時辰。
終于,蓬儒出現在了大魏宮廷外。
他立在大殿之外。
沒有散發出任何可怕的氣息,相反給人一種風中殘燭感。
“蓬袁,見過陛下。”
隨著蓬儒踏入大殿內,文武百官皆然朝著蓬儒微微一拜,這是天地大儒,得天地認可,也得圣人認可,這種存在不可不敬。
“蓬儒免禮。”
女帝出聲,她身為大魏女帝,也需尊重蓬儒一番,當然這是明面上的尊重,若是涉及到利益問題,該不尊重也不會尊重。
自古以來皇權與儒道,相生相克,誰強一點都不行,只是眼下大魏衰弱,文宮的的確確在近些年來地位提升了許多。
不僅僅是因為文人輩出,主要還是因為一些政治原因。
也就在此時,孫靜安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蓬儒,今日請您過來,是請蓬儒您老人家運用儒道神通,看一看這位許清宵,有沒有修煉異術。”
孫靜安很直接,他指著許清宵,如此說道。
隨著孫靜安開口,蓬儒點了點頭,他依舊是緩緩前行,與許清宵并肩。
這一刻,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襲來。
一位天地大儒在自己身旁,若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,可即便是緊張,許清宵也沒有表現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