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就如此,一個,兩個,五六個,十幾個,幾十個,上百個文人出現在了守仁學堂外。
他們的目光,紛紛落在了才氣之中。
但令所有人好奇的是,不是許清宵再吸收才氣,而是.......一個熟人。
“李兄?怎麼回事李兄吸收才氣?”
“這是怎麼回事啊?李兄怎麼吸收了許守仁的才氣?”
“難不成是許兄出手,幫李兄重續儒道?”
“有這個可能,李兄昨日在離陽宮自毀儒道,有傲骨血性,說不定得到了許兄的欣賞,如今為他重續儒道。”
“如若真是這般,許守仁當真是個好人啊。”
“這般想到,孫儒當真是越來越過分,自許兄怒斥嚴儒,我等便對許兄有所仇視,平日里不屑與其為伍。”
“甚至編排詩詞羞辱許兄,可沒想到許兄不記于心,反倒是幫助李兄,這等胸懷,我等望塵而嘆啊。”
“唉,慚愧,慚愧啊。”
當大魏文人看到學堂之中,李守明被才氣籠罩的一瞬間,不由連連發出感慨之聲,他們認為許清宵以怨報德,擁有圣人般的胸懷。
一時之間,更是慚愧連連。
而后,越來越多的文人聚集而來,百姓們也紛紛出現。
他們好奇圍觀,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大約一個時辰后。
終于,李守明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吾乃李守明,于離陽宮中,自毀儒道,然,遇守仁先生,曉知行合一,悟大道心學,再度明意。”
“今日,吾李守明,在此立言,尊奉心學,傳至余生,知行合一,愿天下懂得道理,明悟良知。”
李守明的聲音響起。
他的聲音,一開始不算很大,僅僅只是傳遍了整個街道,因為這是明意。
只是下一刻,他的聲音,卻傳遍了這片區域,尤其是傳達到了大魏文宮。
因為他......立言了。
愿尊奉心學,愿意將心學傳給每一個人,直至自己余生最后一刻,也愿天下人都懂得道理,明悟心中良知,做對的事情,明白錯的事情,行善而不怨。
剎那間,滾滾才氣再次墜下,涌入他體內。
而學堂之外,數以千計的大魏文人們卻傻愣在了原地。
李守明從自廢明意,親手毀了自己的儒道,又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,加入了心學,成為了許清宵的門徒,竟然直接突破七品,直達六品,立言正儒。
這......簡直是不可思議啊。
重修回來已經算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,更進一步,這簡直是奇跡啊。
所有文人吞咽著唾沫。
昨日在離陽宮,他們看著李守明自毀儒道,既是惋惜又是憤怒,可敢怒不敢言為的是什麼?
無非就是他們廢不起,一旦廢了,他們這些年的書就白讀了,不僅僅如此,他們未來可能還會遭到文宮的打壓。
譬如說去縣城教書,誰敢要一位得罪過大魏文宮的讀書人啊?
誰要?你要嗎?
種種因素之下,他們不敢說話,縱然心中有怨,也只能憋著,自己咽下去。
可現在,李守明不但恢復儒道品級,甚至還更上一層樓,讓他們莫名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李守明的聲音在大魏文宮內響起。
正在靜心讀書的孫靜安忽然一愣。
再聽完這番話后,他眼神顯得有些冷漠,而后揮手,在虛空中寫下一行字。
有學生自毀儒道,選擇加入其他學派,這種事情很少發生,因為明意之后,基本上是不會有人自毀儒道的。
一般來說都是在明意之前,選擇自己的學派,所以跳來跳去也很正常。
大魏文宮如果詳細劃分,其實有五種學派,代表著五位圣人,而四大書院當中,學派就更多了,但大多數都是老一輩的學派。
一些上古大儒的學派,或者是一些半圣亞圣的學問。
只是學派數量多,但門徒卻很少,跟朱圣一脈比,完全沒有一點可比性。
李守明的立言,帶著一種泄憤之意,昭告大魏文人,自己已經離開大魏文宮了,也不需要大魏文宮可憐自己。
自己加入了心學,并且還更上一層樓。
說挑釁,有這麼個意思。
但也沒什麼大問題,畢竟是你們大魏文宮先做的不對,后面也不愿承認錯誤,非要讓人家給你們道歉,如今李守明立言,也沒什麼好說的。
可很快,孫儒的聲音隨之響起。
“既已脫離大魏文宮,選擇其他學派,從今往后,李守明自文宮除名,此等背叛朱圣之儒生,文宮儒者,不可與其來往。”
孫儒的聲音響起,他沒有訓斥,也沒有辱罵,更沒有叫囂,而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,也算是代表大魏文宮進行表態。
并且孫儒言語之中還是帶有警告的味道,李守明離開了大魏文宮,這個沒問題,但在他眼中,李守明已經算是背叛了朱圣,所以不允許任何朱圣一脈的讀書人。
再與李守明有任何瓜葛,這就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打壓手段。
最主要的是,這種打壓還沒有任何問題,畢竟學派之爭就是如此,你選擇背叛朱圣,那讓朱圣門徒跟你斷交,也很正常。
就好像如果李守明是他的門徒,忽然背叛了他,許清宵也不會對李守明有好感,包括心學門徒也不會對李守明有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