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試問一下,一樣東西原本可以賣出一萬六千五百兩白銀,可讓你以三千七百五十兩白銀的價格賣出去,在你知道其價值的前提之下。
誰愿意?這不是白給嗎?而且還是虧本白給啊,一點利潤都沒有就算了,還得虧本。
相當于虧個三成左右,因為七千五百兩白銀是戶部的價格,他們的成本價肯定沒這麼高。
看著顧言不說話,許清宵又淡淡吐出兩個字。
“包郵。”
聲音響起,顧言有些皺眉,他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。
“免漕運。”
許清宵換了個方式,一瞬間,顧言沉默了。
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三千七百五十兩還免漕運費?
守仁,你是不是被才氣沖傻了?
顧言咽了口唾沫,等過了一會,心情平復后,才繼續開口。
“守仁,你有什麼計謀?可不要亂來啊。”
顧言有點怕,怕許清宵對大魏商人直接開刀,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那寧可不要這樣搞。
斬番商,是因為番商惹了民怨,而且說來說去是異族人,不給他們臉又能如何?
可斬大魏商人不行,這開不得玩笑,后面涉及到的是什麼?是整個大魏上上下下,無論是百姓還是權貴,都涉及到了。
除非他們找死,比如說你手頭上有他們通敵的證據,否則的話,不能動。
“顧大人,您放心,清宵不會沖動。”
“我有計劃,只是暫時不能和顧大人您說,但有一件事,顧大人一定要幫我,否則的話,清宵這計劃施行不了。”
許清宵這般說道。
“你說。”
顧言詢問,倒也干脆。
“擬一道奏折,由戶部昭告天下商戶,大魏需推廣水車工程,欠缺銀兩,望大魏商人,慷慨資助。”
許清宵平靜道。
“商人資助?”
顧言有些好奇了,這種事情倒不是什麼大事,因為第六次第七次北伐之時,也做過類似的事情,甚至國家有危難的時候,也會發布這種公告。
希望各地商人能夠資助一番,但一般來說往往是權益交換,真心愿意資助的人不多,撐到死一百萬兩白銀,這還是極大的商會,而且出于其他目的。
剛剛捐贈百萬兩白銀后,回頭又借助這個去賺取百姓錢財。
而大部分的商會,捐個幾千兩幾萬兩比比皆是,甚至有的商會一年收入幾百萬兩,卻捐贈一百來兩。
這意義不大,反而有點損失國體。
“恩,而且限制在京都內,京都之外不要說,就在京都內,但允許各地商戶來京捐贈。”
許清宵繼續道。
“限制京都?”
顧言這回更加不理解了,京都權貴是多,有錢人也多,但越有錢越摳門,更何況捐贈大魏?
要說戰爭時期還好說一點,畢竟國破山河,很多商人也會受到波及,所以不得不捐,可現在也算得上是太平盛世,讓這些商人捐贈,幾乎不可能。
再者,捐贈之后,也沒什麼好處,無非就是戶部送點牌匾之類,當然捐的最多,比如說最高記錄,一千七百萬兩,武帝賞了幾個字,不過不是牌匾,只能貼在家族內堂。
有意義是有意義,但意義不大。
故此,顧言實實在在不理解許清宵的想法。
“大人,總而言之,您這樣做就好,其余的交給許某。”
“七天之內,我讓三大商會,爭先恐后提供材料。”
許清宵出聲,他語氣之中充滿著篤定。
望著許清宵滿臉的篤定,再加上這信之鑿鑿的語氣,顧言心中充滿著好奇,可許清宵既然不說,他也沒有過多詢問了。
七天!行,那就看看許清宵這七天后,到底用什麼辦法,讓三大商虧本給銀。
過了一會,馬車來到守仁學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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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魏京都。
離陽宮。
滾滾才氣至東而來,連綿三千里。
浩浩蕩蕩的才氣,震撼人心。
如圣光一般,映照天穹,光芒四射,淹沒了一切。
大魏京都所有百姓都沉默了。
人們靜靜看著這一切。
之前所有的異象忽然消失,而現在眾人徹底明白為什麼了。
因為所有的異象,凝聚在了一起,形成了這無與倫比的異象。
才氣東來三千里。
這是何等的可怕。
十國大才沉默了,他們的嘴張了又張,想要說些什麼,可面對這樣的異象,他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。
十國才子們徹徹底底升起了一種無力感。
之前,許清宵作詩,他們可以說是泄題。
如今許清宵作詩,他們可以從中挑刺。
可現在,七詩傳世,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去反駁許清宵,去反駁大魏。
即便當真幕后有人,可那又如何?這也能證明大魏的儒道實力啊。
七詩鎮十國,才氣東來三千里。
十國才子眼神中的銳氣徹底沒了,他們心中的傲氣也被許清宵打沒了。
無力感升起,許清宵仿佛是一座神山一般,聳立在眾人心中,聳立在所有文人心中。
寂靜。
寂靜。
寂靜。
這一刻,每個人心中都出現了一座神山,文壇上的神山,而許清宵立在神山之上,他的背影,如圣人一般,讓他們只能仰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