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要真插隊,到時候都要罵大魏欺負人。
要是在盛世,還真不怕有人罵,可現在的大魏,不管做什麼事情,都要小心翼翼,既不能招惹辱罵,又要把事情做好。
許清宵殺番商,如若不是百姓鼎力支持,換做任何情況,許清宵都要下天牢。
牽扯越大,就越有顧忌。
聽到顧言所說。
許清宵沒有回答,而是十分沉默地思索。
其實這一點,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。
畢竟商人逐利,一看到這麼大的單子,第一反應可能想的不是發財了,而是想著如何要價。
這一點沒有辦法。
除非之前就把材料買來,但你大量購買,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,想要饒過他們幾乎不可能。
“先發信回去,告知他們愿意加價,只要價錢合理。”
過了一會,許清宵給予這個回答。
但此話一說,顧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。
“加價?”
“五萬架水車,八千五百兩一架,這里面已經有接近四成利潤,他們扣除成本之后,到手也有接近一成利潤。”
“若是戶部再撥款加價,后面的人工勞力費用,漕運費用,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,至少要超額五百兩白銀。”
“守仁,這又要拿出五千萬兩,只怕戶部吃不消啊。”
顧言有些郁悶道。
本來五萬萬兩白銀,已經是極限了,現在還要加價?
說實話一旦加價,就意味著超額,大魏現銀有八萬萬兩,其中至少要留兩萬萬兩不能動吧?
畢竟誰能保證明天不會出事呢?
剩下六萬萬兩,拿出五萬萬兩出來,已經是戶部的極限了,再多拿出來,他舍不得啊。
別說他了,六部誰舍得?
陛下都舍不得。
這幫女干商。
“顧尚書,眼下被人牽制,只能先進行詢價,至少要知道他們想要加多少。”
“然后再從長計議。”
短暫時間內,許清宵肯定想不出什麼辦法,與其如此,不如看看對方的胃口有多大。
如果只是想加一點,不是不可以談一談。
可如若想加的多,那就不好意思了。
顧言臉色有些沉,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,同意了許清宵的說法。
沒辦法,受人牽制,總不可能干等吧?
工部都培訓這麼長時間了,若是因為材料問題拖延,那才麻煩。
整個戶部和工部忙活了二十多天,本來應該是處理其他事情的,如若這樣放棄,他們也不甘心。
“守仁,做好應策之法,老夫感覺,此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,這些商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坐地起價,一定是有底氣和底牌的,這對戶部來說是一個考驗。”
顧言開口,讓許清宵做好準備,對方敢突然坐地起價,肯定有底氣和底牌的。
“清宵明白,請大人放心,此事清宵會認真對待。”
許清宵點了點頭。
顧言想到的東西,許清宵也想到了。
不過無論如何,還是等對方報價再說吧。
“行了,時辰不早了,守仁,一同去太平詩會吧。”
顧言起身,這件事情暫且如此,他邀請許清宵一同前往太平詩會。
“顧尚書,太平詩會我就不去了,還有其他事情。”
許清宵委婉拒絕。
這話一說,三人有些好奇了。
“守仁,太平詩會可是三大文人盛會之一啊,你如此大才,若是不去,豈不是可惜了?”
“是啊,守仁,今日我等上朝,大家伙都在談論你的事情,都期待你在太平詩會上為我大魏爭光,你怎麼能不去?”
左右侍郎開口,言語之中充滿著好奇。
“公務纏身,水車工程一日不解,大魏百姓就要多一日挨餓,太平詩會,在他人眼中是盛會,在許某眼中,比不上百姓。”
許清宵開口,如此說道。
此話一說,三人再次驚訝。
“三位大人,下官告辭了。”
許清宵沒有多說,朝三人禮拜,而后離開。
房內,目送許清宵離開后,顧言不由感慨道。
“許守仁,當真是我大魏清官,心系百姓,老夫敬佩。”
顧言此話,絕非夸贊,而是由心而言。
對于天下文人來說,若有才華,都恨不得每日參加這種文壇盛會,恨不得出盡風頭,引來天下羨慕。
可許清宵有如此大才,卻愿意枯燈作伴,為百姓謀生,這如何不讓他欽佩。
另一處。
許清宵朝著守仁學堂走去,他面色平靜,可內心卻有些不悅。
水車工程目前是許清宵最在乎的東西,可沒想到的是,有人在暗中阻止。
三大商會逐利,坐地起價這很正常,但一般來說坐地起價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,完全可以提前兩日。
顯然是背后有人支持,同時他們也愿意多要些銀兩。
這有夠惡心人的。
可惜,對這幫商人不能直接動刀子,不然的話,許清宵不介意再抄一批人的家。
絕不留情。
“要好好想辦法應對,三大商會,只怕是來者不善啊。”
許清宵心中自言。
這又是一個麻煩。
如此一來,這個太平詩會,就更不能去參加了,純粹浪費時間。
守仁學堂。
許清宵回到家中,一名女子正站在學堂之外,手中拿著一封信。
當見到許清宵時,女子頓時走來。
“許公子!許公子!奴婢是白衣小姐的丫鬟,這是白衣姑娘讓奴婢交給您的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