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必須要阻止水車推廣之事,這是當務之急。
至于藩王愚昧,其實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,這一點他自己也明白,有時候并非是藩王愚昧,而是大家都在互相防著。
只要對自己無害,不會輕而易舉出手,誰都想要當皇帝,亦或者是說誰都想要在未來謀取最大的利益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只是懷寧王憤恨的是,這些人為了自身利益,不顧大局罷了。
而許清宵,懷寧王已經徹徹底底起了殺心。
當然他不會直接出手殺了許清宵,那樣的話,就是破壞規矩,真這樣做,那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。
至少女帝不會放過他。
這一刻,懷寧王落坐下來,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,是一份卷宗。
卷宗首行也赫然寫著【平安縣異術案】
過了一會,懷寧王壓著聲音道。
“去一趟錢家,孫家,還有周家,告知他們,本王有事商議,讓他們派任,今日子時之前,趕來京都。”
“還有,加大力度調查這份卷宗,所有辦事之人,全部細細審問來龍去脈,尤其是這個程立東,盡快找其下落。”
“再者,太平詩會過后,便是陛下壽誕,到時萬國使者皆會入京,有些棋子可以讓他們順勢入京了。”
懷寧王開口。
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。
“是,王爺。”
后者接下命令,隨后消失在了原地。
而這一刻,懷寧王目光則十分平靜。
“許清宵!你千不該,萬不該做出這個水車工程,此物利于大魏,但并不利于本王啊。”
他心中自言,已經下了決心,要將許清宵除掉。
只是就在此時,一封信忽然出現在自己桌前,憑空出現。
信紙之上,赫然是六個字,字體工整,且字跡鋒芒,絕非常人之筆。
而這六個字赫然是【毀水車除清宵】
懷寧王眸子平靜,下一刻信紙自動化作煙灰,而后徹底消失。
就如此,一連幾天。
大魏仿佛徹底安靜下來了。
華星云的歸來,除了那兩天以外,并沒有傳來什麼新的消息,讓許多百姓們有些失望,本以為會是一場激烈無比的碰撞。
卻沒想到,到頭來華星云竟然什麼都不做,雖然也有人說華星云是在醞釀,可很快有不少消息出現。
華星云來的當日,就拜訪過許清宵,同時華星云也主動請愿去戶部,寧可成為卷吏,想要為大魏做點事情。
甚至有好幾次,有人說了許清宵的不是,華星云也會在第一時間反擊,同時告訴許多人,自己與許清宵沒有任何恩怨,兩人皆是讀書人,也是大魏官員。
愿意相輔相成,從而至大魏走上新的鼎盛。
雖有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畢竟人的記憶不僅僅只是三年,三年前的華星云有多傲然,還有不少人能記住。
溫酒作詩,鎮守邊境,大罵皇室,無論是才華還是什麼,三年前的華星云,的的確確不差于許清宵,可三年后的他,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了。
讓百姓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但華星云的表現,初步還是贏得大部分百姓好感,最起碼他懂得上下,也愿意前往戶部當個卷吏,種種跡象都顯得華星云謙和無比。
不過民間當中還是有一些說法,認為這是偽裝的,甚至這些說法傳到了華星云耳中,后者也沒有惱怒,只是正常解釋,不急不躁。
沒有了沖突,沒有了矛盾,自然也贏不來關注。
朝堂上也沒有什麼趣事,百姓們最近的確很無聊,每日談來談去的事情,又回歸到了誰家兒子多優秀,誰家女兒嫁了個好人家,誰家又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。
一時之間,百姓們莫名覺得有些空蕩蕩的,畢竟自許清宵來京都之后,動不動就發生大事,每天日子過的很快,一壺茶一碟菜,幾個朋友談上一天,快哉的很。
但好在的是,有兩件事情,讓百姓們有了一個盼頭。
太平詩會馬上就到了,下個月月中。
女帝的壽誕也快到了,太平詩會結束后的十五天。
相比較之下,百姓們更期盼的還是太平詩會,這可是真正的大事,大魏所有有才華的讀書人都會聚集,包括周圍許多國家的讀書人也會出現。
往年的詩會,都會出一些上等佳作,甚至還出過千古詩詞,留下佳話,這一屆的詩會,自然更受矚目。
因為大魏來了一個許清宵。
還有一個華星云。
而此時。
守仁學堂。
陳星河沐浴著黃昏微光,他一個人站在學堂當中,不知道再沉思什麼。
或許是有些感慨,也或許是不知道哪根筋抽了,陳星河忽然想寫日記了,記錄一下自己的人生,也要記錄一下自己的心得。
自己不能這樣荒廢下去了,需要每日反省,否則的話,就真是廢物了。
自來守仁學堂后。
陳星河原本的目的是想要來幫許清宵忙,可住了快一個多月了,愣是一點忙都沒上,反而每天到點吃飯,這讓陳星河莫名覺得自己很廢物。
可自己明明很有才華的啊?
想到這里,陳星河回到房內,開始寫日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