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星河出聲,與許清宵談論這件事情。
“自然不可能作罷。”
“水車工程,必須要大力發展,陛下雖有些急,但也不算太急。”
“眼下朝中百官抵制,是因為都有自己的心思,陛下有陛下的打算,儒官有儒官的打算,文臣有文臣的打算,那些武官也有自己的打算。”
“需要大家冷靜一下,或許有所好轉。”
許清宵解釋道。
“冷靜一下?冷靜多長時間?畢竟聽說顧言顧尚書都要辭官了,若是冷靜個半年一年,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?”
陳星河有些不理解。
“半年一年應該不至于,還是得看陛下怎麼做吧。”
“不過陛下現在應該也頭疼的很。”
“唉,可惜啊,陛下還是不夠聰慧,否則的話,這個問題一天之內就能解決。”
許清宵喝了口茶,如此說道。
這話一說,陳星河更加好奇了。
文武百官都抗拒,百姓都抵制這個水車,以目前的情勢來看,這件事情最起碼要僵持幾個月,甚至真等到落實下來,半年一年都有可能。
可許清宵竟然說一天之內就能解決?
這就有些夸張了啊。
“師弟,此話何意?”
陳星河好奇了。
不僅僅是他好奇了,正在做飯的李廣孝也好奇了。
他這兩天也在想辦法解決此事,可兩天沒有任何頭緒,怎麼許清宵竟然說一天之內就能解決?
“師兄,你聽師弟說哈。”
“其實這件事情,往簡單點來說,無非就是立場不同。”
“陛下希望大魏糧產能快速提升,這樣一來的話,就能讓更多百姓少挨餓,又能增加國稅。”
“可戶部尚書卻認為,東西是好東西,但一口氣花這麼多銀兩,他舍不得,同時他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好不好。”
“六部其他官員更簡單了,他們倒不是舍不得銀兩,而是不認可此物,再加上都希望國庫充實,沒事給他們撥點款,讓他們緩解壓力。”
“武官的想法大家都知道,無非就是北伐之爭,沒了銀兩,這北伐之爭豈不是要泡湯了?”
“至于最后的儒官們,這幫人本身就是和稀泥的,不管什麼事,都會保持反對意見,如果這件事情最終結果是好事,他們就不說話,如果最終沒做好,他們就開始指責,什麼我早就說了吧,如何如何的。”
“但讓他們為了這件事情,去得罪陛下,他們肯定不愿意。”
“所以,這件事情,只需要將顧尚書說通,再和六部其他官員好好談一談。”
“最后再去找武官好好談一談,那就沒事了。”
許清宵分析的很簡單,陳星河完全聽懂了,可就是因為聽懂了,陳星河不由開口道。
“師弟,整個大魏京都都焦灼的事情,怎麼從你嘴巴里說出來,感覺就好像不是什麼大事啊。”
“你這說起來很容易,可做起來估計很難吧?”
“尤其還有一點,百姓怎麼處理?文武百官即便是答應了,可現在百姓不答應啊?”
陳星河皺著眉頭,這般說道。
許清宵這話感覺好像有手就行,可細細想來,感覺有手不行啊。
“恩,做起來很難,至少對任何人來說都難。”
“所以需要找一個人,找一個既能安撫戶部尚書的人,又能安撫武官,還能跟六部其他人打好交道的人。”
“當然最重要還是得安撫好百姓。”
“至于儒官們,就讓他們一邊涼快,不用考慮他們的感受。”
許清宵如此說道。
“安撫顧尚書?又能和六部打好交道?還能安撫好百姓?哪里有這樣的人啊?等等!師弟,你是再說?”
陳星河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有這樣的人。
但下一刻,他看到許清宵嘴角的笑容,頓時明白了。
敢情許清宵說了半天,就是再說自己啊?
啊.這!
師弟裝嗶技術當真是越來越有水準了,自己得好好學學。
“師兄,不是師弟自夸自擂,但凡陛下聰明,想到了我,師弟可以保證,一天之內就能把這件事情擺平。”
許清宵自信無比道。
當然這是在自己人面前吹噓,要是在陛下面前,許清宵至少要說半年,然后還要說盡力而為,做不好不能罵自己。
“你既如此有自信,為何不主動找陛下說呢?替君分憂,也是我等讀書人該做的事情啊。”
陳星河倒是相信許清宵,不相信沒辦法啊,才入學半年不到,就已經立言。
這要是不相信,陳星河還相信誰?
“不行,這種事情,絕對不能主動請纓,朝堂上的事情,反正很復雜,師兄,他日你入了朝堂,一定要記住,任何事情都不要上前,該裝死就裝死,有事就逃,逃不過就拖。”
“反正不要出風頭。”
許清宵一臉認真道。
而陳星河卻嘆了口氣,他與許清宵的思想不一樣,倘若他入了朝堂,一定是認認真真做事,好好為大魏發光發熱。
不過許清宵這樣說,肯定有他的苦衷和想法。
也沒什麼好說的。
“行了,師兄還是先看看書去吧,朝堂的事情,還要等一段時間。”
陳星河沒什麼好說的。
轉身離開,先好好看書,等自己入了朝堂再說。
見陳星河離開,許清宵也沒什麼說的,坐在椅子上,也在沉思一件事情。
他去大魏藏經閣看了不少書,但沒有找到關于大圣人的書,問了太監,太監說圣人之書,藏經閣還真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