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經知道許清宵有怎樣的才華了,她明白,而正是因為明白,她才希望許清宵能夠懂得進退,倘若真有一天,許清宵將朝堂所有人都得罪了,自己就算真要保他,也難啊。
自己是帝王,需平衡人心,即便是想偏向許清宵也得有一個度,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一點,大魏不安寧。
若能掌握五大兵符,國內百姓安居樂業,許清宵莫說殺郡王,就算是殺了所有親王,她也保的下來。
可現在的大魏,不僅僅是百官們進退兩難,她又何嘗不是進退兩難呢?
李廣孝點了點頭,隨后便離開了。
約半個時辰后。
一道旨意,從宮中傳出。
陛下有旨,宣工部尚書李彥龍與許清宵入宮,消息一出,引來諸多猜測,十分好奇怎麼又將許清宵請去,而且這次怎麼還把工部尚書喊去?
守仁學堂內。
當許清宵得到旨意后,有些好奇了。
“又宣我入宮?”
“不會又是看戲聽曲吧?”
學堂當中,許清宵滿是好奇,他不知道女帝為何突然宣自己入宮。
不過好奇歸好奇,許清宵還是換上了侍郎服,朝著宮中走去。
一刻鐘后。
許清宵入了皇宮,依舊是趙婉兒來接自己。
“婉兒姑娘,又變美了啊。”
見趙婉兒走來,許清宵當下微笑夸贊道。
“許大人贊譽了。”
趙婉兒微微一笑。
“婉兒姑娘,今日陛下找我有什麼事啊?”
許清宵倒也不見外,直接開口詢問,想知道女帝找自己所為何事。
“許大人說笑了,奴婢也不知道陛下召您入宮有何事。”
趙婉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聽到這個答案,許清宵表面上還是溫和一笑,但心中卻是有些感慨啊。
關系還是不到位,這要是關系到位,估計已經跟自己說了。
不行,婉兒姑娘還是要好好聊聊,沒事得請她出來喝喝茶,要好好深交。
許清宵心中琢磨道。
沒過一會,許清宵來到了養心殿外。
“入。”
女帝的聲音響起,許清宵沒有做作什麼,神色平靜地走入大殿內。
“臣,許清宵,拜見陛下,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面見女帝,許清宵一拜。
“許愛卿平身。”
女帝出聲,語氣無比溫和。
“多謝陛下。”
許清宵起身,隨后望著女帝,沉默不語。
與天地文宮一般,女帝的容貌,絕對是世間之絕,不過與之不同的是,曾經的女帝,高高在上,如神山一般,令人遙不可及。
而現在面上帶著一些溫和,反倒是失去了那種神山冷傲,雖然依舊美的令人心醉,但許清宵還是喜歡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。
他沒有說話,等待女帝先開口。
龍椅上。
女帝感受著許清宵的目光,雖然這目光沒有任何邪念,可莫名之間,女帝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,但她沒有多想,而是開口道。
“許愛卿,朕,今日找你,只為一件事。”
“這是南豫府府君李廣新的密函。”
女帝開口,趙婉兒當下將密函交給許清宵。
而許清宵接過密函,仔細看完內容后,頓時恍然大悟了。
原來是為這事啊。
李叔當真是器重啊,快馬加鞭將密函送來皇宮,生怕自己又受懲罰。
許清宵瞬間便明白李廣新為什麼要寫這封密函了。
自己殺了這麼多番商,顯然他擔心自己又被女帝懲戒,所以才讓人馬不停蹄將密函送來。
當真是有心了。
“還望陛下恕罪。”
“水車之事,臣,當時設想之時,并不敢保證能提升良田產量,所以也就不敢告知陛下,請陛下明鑒。”
明白怎麼回事后,許清宵朝著女帝拜道,承認錯誤。
雖然自己沒什麼錯誤,但面對帝王,沒錯也要說有錯。
“愛卿言重。”
“此物乃為江山社稷之神器,朕自然明白,也明白愛卿用苦良心,怎可怪罪愛卿?”
“許愛卿,今日朕找你有三件事情。”
“第一,此物若在大魏全面推廣,能為大魏帶來幾成糧產增值?”
女帝詢問道。
“呃臣不敢保證太多,至少增個三成吧,南豫府畢竟只是一座府都,全國推廣,臣不敢保證。”
許清宵說了一個穩健答案。
跟外人吹牛完全沒問題,別說三成了,許清宵敢說三倍,可跟女帝,許清宵不敢亂說話,萬一做不到呢?自己豈不是落下話柄?
沒必要沒事找事。
女帝:“.”
趙婉兒:“.”
養心殿內,兩個女人都愣了一下,如果不是李廣孝說過許清宵在家信誓旦旦保證至少翻兩倍,她們差點就信了。
龍椅上。
女帝瞬間便明白許清宵在想什麼了,心中有些苦笑,但這個問題她必須要讓許清宵認真回答。
影響太大了,不容出錯。
可許清宵擺明著就不會說實話。
想到這里,女帝微微閉上眼睛,而后再緩緩睜開,嘗試性地運轉它心通,這門神通她修煉了許久,效果不佳,難以聽到他人心聲,而且使用過后,大大損耗精神之力。
不能多用,否則會對自己造成巨大的損傷,可面臨這種事情,她不能不用。
當然有沒有作用也是一個未知數。
它心通運轉,她再次開口。
“當真?”
她詢問道。
面對女帝再次的詢問,許清宵一臉嚴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