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魏的商人?”
“好!”
“王爺,那許某就問一問你。”
“你說這些番商是我大魏的商人?他們可曾交過一文的稅?”
“你說這些番商是我大魏的商人?他們可曾為大魏做過一件事?”
“大魏先祖,見其可憐,讓其生存,免之稅收,彰顯我大魏之國威,大魏之鼎盛,孕育這些蠻夷番邦百年,不奢求他們回報大魏云云。”
“卻沒想到,這幫番商借助皇恩,在大魏橫行霸道,肆無忌憚,毆打我大魏子民,羞辱我大魏女子。”
“許某想問一問鎮西王!”
“大魏六百年前,中原番邦入侵,異族踐踏,多少百姓如同豬狗一般,在這些異族腳下,太祖拔刀而出,鐵騎鎮世,殺出大魏基業。”
“如今六百年后,上演著同樣的場景,你身為大魏藩王,理應銘記于心,卻沒想到你今日不但不支持本官嚴懲惡賊,反而支持這幫異族。”
“許某當著天下百姓面前,想問一問王爺。”
“您,到底是大魏的王,還是異族的王?”
許清宵一番話慷慨激昂,而且這一番話格外的可怕,將百姓的憤怒瞬間拉起,再加上這最后一句更是殺傷力無窮。
剎那間。
無數雙目光死死地落在鎮西王身上。
是啊,這些異族番商,如今在京都內所作所為,不正是如同六百年前,番邦異族入侵中原時的行為嗎?
六百年前是如此,六百年后也是如此。
你身為王爺,不但不幫自己人,反而幫外人,你還是不是人?你還是不是大魏的王爺?
百姓的目光如火炬一般,落在鎮西王身上。
氣勢并不可怕,但這一雙雙充滿憤怒的目光,卻是民意,是天下殺人最恐怖的民意。
“你!”
鎮西王指著許清宵,他深吸一口氣,平復著心中情緒,縱然怒氣沖天,可他的目光,不敢有任何一絲絲怒意。
因為民意太可怕了,他知道自己不能亂說什麼了。
“王爺,若您還是大魏的王,就坐下吧。”
“若你覺得,你是他們異族的王,那索性不如讓你的侍衛出手,將這些番商救走。”
許清宵態度一變,他再次給對方挖了個坑。
而后者心情平復下后,繼續開口了。
“許清宵,你莫要污蔑本王。”
“本王自是大魏的王,本王自然向著大魏百姓。”
“可本王之所以出言,并非是幫他們,而是幫天下百姓,這些番商雖然有些過錯,可說到底他們是番商,如今大魏歷經北伐,需休養生息,若將他們殺了。”
“只怕會引來戰禍,尤其是這些番商背后的人,都是異族權貴,若他們真犯了十惡不赦之罪,殺了就殺了,本王絕對不會多說一句。”
“可就因為這種事情,卻害得他們人頭落地,無論如何,說不過去。”
鎮西王想到了如何回擊許清宵,他這般開口,站在大魏的角度上來反擊許清宵。
你要殺人,不是不可以,可問題是,人家并沒有犯下滔天大錯,再者他們是番商,我不讓你殺,不是害怕他們,也不是幫他們,而是他們代表的是一個又一個小國家。
大魏歷經了七次北伐,國本已經沒了,若是再招惹什麼戰禍,對大魏百姓來說,除了痛苦就是痛苦。
他很聰明,站在大魏百姓的角度上來說,撇清自己的干系,一番話說出來,自己就如同圣人一般。
“笑話。”
許清宵冷笑一聲,他望向鎮西王,語氣依舊冷漠。
“按王爺的意思就是說,如今大魏國力不行,不能再起戰亂,所以我們這些大魏子民,面對這種蠻夷番邦,就應該低頭道歉。”
“即便我們大魏的子民,被番邦打了,我等也不能說什麼?即便是我們大魏的女子,被當街羞辱,我等也只能沉默不語?即便我等被這些番邦當做豬狗,我等也不能說什麼?”
“王爺,六百年前,我們站起來了!”
“六百年后,您的意思是說,讓我大魏子民,又跪下嗎?”
“還有!”
“大魏王朝,何時懼戰?這些異族蠻夷,當真敢犯,大魏鐵騎,將踏破一切山河。”
“我大魏子民!懼戰否?”
許清宵聲音不大,可字字珠璣,如同天下最鋒利的劍一般,每一個字都讓鎮西王臉色陰沉一分。
這一刻,在場所有人都被許清宵這番話給感染到了,當下百姓們發聲了。
“我等大魏子民,不懼!”
“大魏子民,從不懼戰。”
“他要戰,大魏便戰。”
“六百年前,我等站起來了,六百年后,我等不可能跪下。”
“大魏子民,死也是戰死的!”
那聲音一道又一道的響起,是百姓的聲音,紛紛大吼。
八門京兵們在這一刻,也熱血沸騰,他們是軍人,感受最深,許清宵這番話說的簡直是太好了。
六百年前站起來了,六百年后還想我們跪下?
而且,大魏什麼時候怕過?七次北伐,打沒了的是國本,不是我們的骨氣!
“許大人威武!”
人群中,不知是誰大吼一聲,剎那間所有不知該說什麼,但卻被感染的百姓們,不由紛紛跟著喊起來了。
“許大人威武!”
“許大人威武!”
聲音震耳欲聾,響徹整個京都,往后的百姓,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,可再聽到這聲音后,也忍不住跟著齊齊喊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