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者十分平靜地展開,一張張地閱讀。
大約看了十幾張后,鎮西王搖了搖頭。
“許大人,這字據有什麼問題?都是買賣字據啊,這如何算是物證?”
鎮西王擺明了是要偏袒這幫番商,不認為這是強買強賣,反而認為這就是正常買賣罷了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“哦!”
“王爺當真是說笑了!”
許清宵輕笑一聲,緊接著看向這些番商道。
“永興鋪掌柜何在?”
聲音響起,馬上一個中年胖子立刻開口:“小的在。”
“本官問你,這張字據中記載,六月十五日,你收李氏二十五兩白銀,是怎麼回事?”
許清宵問道。
后者低著頭,但還是十分認真道。
“大人,這是做買賣,具體的事情,小的就不清楚了,每天生意這麼多,小的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記得啊。”
后者不敢細說,只想著蒙混過去。
“做買賣?那行,傳李氏。”
許清宵繼續開口。
當下,一名婦人快步走了出來,看著許清宵直接跪下。
“婦人李氏,見過許大人。”
“見過諸位大人。”
李氏開口,對許清宵恭恭敬敬跪拜道。
“莫行大禮。”
“李氏,本官問你,六月十五日,你在永興鋪買了何物?”
許清宵面色溫和道。
“回大人,民婦沒有在永興鋪買任何東西。”
李氏回答道。
“沒有買東西?那為何他收你二十五兩白銀?”
許清宵繼續問道。
“大人,民婦那日,只是路過永興鋪,恰好看到了一枚翠綠鐲子,民婦一時心喜,所以多看了兩眼,可沒想到的是,永興鋪掌柜卻主動將鐲子遞給民婦,說此鐲摸起來手感極好,可以試著穿戴一番。”
“民婦雖知此物昂貴,但還是忍不住穿戴一番,只是鐲子有些小,民婦戴不上去,嘗試過后也就作罷。”
“正欲離去之時,卻不曾想,永興鋪掌柜要求民婦買下手鐲,更是開價三千兩白銀。”
“大人,民婦家境普通,丈夫雖有職差,但月俸不過八兩銀子,就算是不吃不喝十年也賺不到三千兩白銀啊。”
“故此民婦與掌柜爭辯,哪知這掌柜對著民婦便是兇言惡語,甚至拳腳相交,光天化日之下,民婦實在是不受羞辱,故此苦苦求他,愿意給五兩白銀了結此事”
“可永興鋪掌柜依舊不依不饒,至少需要五十兩白銀,當做賠償,認為民婦糟踐了手鐲玉器。”
“后來官差來了,永興鋪掌柜依舊各種辱罵民婦,最終在官差大哥的調節之下,給予二十五兩白銀。”
“大人!銀兩錢財,民婦不在乎,可民婦無論如何都是女人,光天化日之下,被他們各種羞辱,甚至扒民婦衣裳,掌摑民婦,這般恥辱,若不是我相公苦苦勸導民婦。”
“只怕,民婦早就跳河自盡了!這顏面丟盡了,民婦,當真活不了了。”
“還望大人為民婦做主啊!”
李氏開口,剛開始只是述說,可越到后面,她情緒越為激動,到最后更是嚎啕大哭起來。
對于一名女子來說,名聲有多重要,她已嫁人為婦,被當眾羞辱,甚至還被扒扯衣裳,這是何等的恥辱啊?
若不是其夫疼愛,只怕換做是常人,都會活在恥辱之中,久久不能自懷,甚至跳河自盡。
“莫要激動。”
“本官今日,便是為民做主。”
“永興鋪掌柜,本官問你,此事是否真實?”
許清宵先是安慰,而后目光冷冽無比地看向永興鋪掌柜,如此問道。
“大人,這賤人完全就是在造謠生事,我哪里敢這樣做啊,永興鋪根本不會這樣做,她在撒謊,大人,您可不要上當啊,這賤人平日里經過我店,一直喜歡我家玉器。”
“三番兩次來討價還價,可我的玉器精美至極,根本不可能低價售出,而她卻懷恨在心,今日就是趁機報復。”
“賤人!你當真賤啊!”
永興鋪掌柜百般解釋,根本就不承認這件事情,甚至出口成臟,一口一口的賤人,羞辱對方。
圍觀百姓一個個攥緊拳頭,一個番商,辱罵大魏婦女為賤人,這般侮辱,他們怎麼能忍。
啪!
驚堂木一拍。
許清宵眼神冷冽。
“在本官面前,你還敢撒謊!”
“而且更是出口不遜,此人無論如何,都是我大魏子民,你一口一口賤人,既是羞辱她,也是羞辱我大魏子民。”
“來人,掌嘴五十。”
許清宵開口,一聲令下,刑部官差直接上前,將其死死抓住。
“大人,大人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不是這個意思,啊啊啊啊!”
番商還要狡辯,可卻被刑部官差抓住,用木令抽打嘴巴,每一下都有裂空之聲,力氣極大。
這些官差也看不順眼此人,自然掌刑嚴厲。
“許大人。”
“事情未曾調查清楚之前,你有些過了吧?”
此時,鎮西王開口,想要為番商出頭。
“閉嘴!”
許清宵冷冷看去,目光落在鎮西王身上,兩個字,一剎那間引得殺氣騰騰。
鎮西王目光冷漠,而他周圍的侍衛卻目光兇狠萬分,充滿著殺意。
許清宵居然讓鎮西王閉嘴?
這當真是大逆不道。
“鎮西王!許某稱你一句王爺,是尊重你一心為國,此人辱我大魏女子為賤人,你卻還幫她出言。”
“本官想問一問王爺!您到底是不是我大魏的王爺?”
許清宵開口,一番責問之下,引來百姓共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