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靖明白許清宵不滿在何處,所以他第一時間開口,一來是告訴所有人,今天的事情,許清宵一個人可以做主,二來是告訴眾人,他們三位尚書已經完全站隊了,無條件支持許清宵。
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,這幫番商該殺!殺了又能如何?
“許清宵,許大人,您當真是好大的官威啊。”
也就在此時,一道聲音響起。
這道聲音充滿著怒意。
不遠處,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,他穿著蟒袍,龍行虎步,國字臉,眉毛濃厚,殺氣騰騰,一股強大的氣勢,讓周圍百姓有些害怕。
這是一位藩王,鎮西郡王。
真正掌權的王爺,是郡王,可絕對要比懷平郡王的地位高,因為他掌握實權,是一地的封王,手底下有軍權,這種人物在大魏各個地方都是人上人。
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面。
尤其是他的名銜,鎮西郡王。
是太祖皇帝第七子,鎮壓了整個西北境,否則怎敢以鎮西而稱?
這尊藩王的來頭,不弱于懷寧親王。
他的出現,讓三位尚書都不由起身。
“下官,見過鎮西王!”
三人開口,朝著鎮西王一拜。
而鎮西王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這三位尚書身上,而是將目光看向許清宵。
他眼中有怒意,他方才已經開口,刀下留人,可許清宵還敢斬這兩名番商,他如何不怒?
“大膽!面見鎮西王,為何拜?許清宵,你逾權,是大罪!該罰!”
這一刻,鎮西王身旁的侍衛怒吼,這是武者,指著許清宵一聲怒吼。
然而許清宵沒有理會,只是平靜無比地取出大內龍符。
龍符出現,鎮西王臉色不由一變,而那些侍衛臉色也瞬間一變。
“見圣不跪,你們好大的膽子啊?”
許清宵厲聲問道,望著鎮西王的侍衛。
“跪!”
鎮西王壓著聲音開口,剎那間這些侍衛紛紛跪在地上,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
而鎮西王也朝著龍符拱手一拜,他是藩王,可以不跪,但必須要一拜,這是尊重。
“鎮西王客氣了。”
許清宵淡然一笑。
大魚總算是來了,也不枉自己布局這麼長時間啊。
鎮西王是藩王,千里迢迢來京都,肯定不是因為自己,也不可能未卜先知,想來想去不就是京都那群王爺請來的幫手。
番商之事,京都任何勢力都不敢露頭,這要是敢露頭的話,就是找死。
然而外地的藩王可以出面,他們不在京城,就算是想潑臟水給他們也潑不了。
除非掌握實質證據。
“本王......”
鎮西王剛剛開口,然而許清宵的聲音響起。
“本官又讓你們起身嗎?”
許清宵望著鎮西王身旁的侍衛,簡簡單單一句話,讓鎮西王皺眉了。
鎮西王的侍衛不敢起身,可臉色變得很難看,他們身為鎮西王的侍衛,身份也是極高,在當地可以說是霸主,在任何地方,誰不給他們點面子?
哪怕是去其他郡王府,那些郡王也會稍微對他們客氣一番。
而許清宵卻一直讓他們跪在地上,這......太過于羞辱了,同時也是不給鎮西王面子啊。
“許清宵。”
鎮西王剛準備繼續開口,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鎮西王,敢問您入京,可有詔令?”
許清宵再次打斷鎮西王的言語,他壓根就不畏懼什麼鎮西王鎮北王,反正已經得罪了不少人,多你一個王爺也不多,少你一個王爺也不少。
“有又如何?沒有又如何?”
鎮西王怒了。
他聽聞許清宵狂妄,也知道許清宵囂張,可這些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,然而今日一見,當真是狂妄至極啊。
“若有詔令,一切好說。”
“若無詔令,按大魏律法,太祖遺巡,藩王無詔不得進京,違反者,視為造反,可就地斬殺。”
“王爺不要讓下官為難,還請王爺拿出詔令。”
許清宵出聲,一字一句,說的清清楚楚。
人們咂舌,一連串的震撼,許清宵實在是太霸氣了,面對鎮西王,正兒八經有實權的王爺,也敢這樣說話。
這他娘到底是什麼人啊!
許清宵是不是有七個膽啊?
哦,不對,許清宵是不是除了膽就沒有其他東西了?
“好啊!”
“好啊!”
“本王一直就聽聞許大人之威名,知道許大人剛正不阿,不畏強權,今日一見,果然如此。”
鎮西王取出詔令,放在長桌上,他沒有生氣,也沒有與許清宵爭什麼口舌之利。
因為他知道,許清宵已經不給他任何顏面了,一切公事公辦,若自己想要借勢壓人,或者是彰顯什麼王爺之威。
肯定是不行的。
既然許清宵公事公辦,那他也可以公事公辦,他倒要看看,許清宵到底能折騰出什麼東西來。
“王爺過獎了,下官還不知王爺今日來刑部有何貴干?也是被這些番商坑去銀兩了嗎?”
許清宵謙虛笑道。
而鎮西王沒有笑容,面色平靜。
“本王今日前來,是想要來看看,許大人如何判案,本王接到密報,說許大人收了他人錢財,作風不正,乃是皇室,有責任監管大魏百官,當然本王也相信,這是一場誤會,只是無論如何,本王有義務監督。”
“若許大人當真是剛正不阿,本王必然會嚴懲這些小人,可若是許大人判案不公,那本王也不會坐視不管,還望許大人見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