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再說了,咱們后面又不是沒有后臺,真出了事,他們會幫我們的,無論如何,真鬧大了,不就是賠點錢,他許清宵敢殺我們?大魏的人,敢殺我們嗎?要是敢殺我們,我們的朝廷會忍?”
幾個大番商開口,一番話大逆不道,但他們卻根本肆無忌憚。
這就是養成的囂張。
“行了,回去以后吩咐大家,干一票大的,爭取賺一筆大錢。”
最終幾十個大番商篤定了主意,就這兩個月,往死里撈錢,見人就坑,管他死活。
而與此同時。
懷寧王府內。
一個黑衣男子,將今日滎陽官府的事情一一匯報給懷寧親王。
而懷寧親王聽后,卻不由皺緊眉頭。
“許清宵絕不是這種愿意忍讓之人!”
“這事有蹊蹺。”
懷寧親王皺著眉頭,他在沉思,許清宵面對百姓被欺負,竟然忍氣吞聲,還賠償銀子給這些番商,這顯然是不可能的。
“許清宵到底在想什麼?”
懷寧親王沉思。
過了半響,他渾濁的目光陡然露出精芒。
“許清宵這是在請君入甕!”
這一刻,懷寧親王猜到了許清宵的想法。
許清宵是故意示弱,讓這些番商愈發膨脹,愈發狂妄,到時候等到民怨達到一定程度之時,他許清宵必然出手,連根拔起。
這就是許清宵的目的。
“傳令下去,與王府有關所有的番商異族,這段時間消停一點,老老實實做生意。”
懷寧親王開口。
他猜到了許清宵想要做什麼,所以第一時間下達命令,防止許清宵連根拔起。
“是!”
黑衣男子點了點頭,而后退下傳達命令。
王府內。
即便是下達了命令,可懷寧親王莫名還是有些不安。
翌日。
大魏京城如往常一般,但有些地方卻不一樣了。
是東西兩街,不,應該是整個京都商街,徹底大變樣了,大量番商開始叫賣著東西,路過的百姓們只要看了,就必須要買下來,買不下來必須要賠錢。
如果對方答應買下來,那就是天價,動輒就是一百兩五百兩一千兩。
官差漠視不管,百姓叫苦連天,所有酒樓都在大罵官差不作為,可也只能罵一罵。
而番商們卻興高采烈。
不過有一批番商卻沒有亂來,老老實實做生意,
第二天。
百姓們不再去這些街道了,畢竟被訛出陰影,這幫番商有些牙疼,但也瞬間想到了辦法。
他們將玉器,特色美食,甚至更是直接買一些當地的東西,極其便宜,直接上街叫賣,哪里有人他們就去哪里。
做法很簡單,喊一聲,誰看誰給錢,不給?不給幾十個人就沖出來。
這下子百姓徹底有些扛不住了,各街的衙門全是人,刑部每天幾百人。
后來是兵部派人來了,但派人來了不是打壓番商,而是好言相勸大魏百姓們。
但有一個要求,那就是番商訛的錢財,必須要給別人開字據,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,百姓也壓根不要這東西,可官差必須要留有字據。
第三天,第四天,第五天。
這種事情越來越多,越來越夸張,到最后有些番商更是索性直接來到酒樓,把自己的玉器放在桌上,誰要是不小心碰到了,掉在地上,誰就賠錢,客人賠不起,客棧掌柜賠。
這一來,所有客棧掌柜都罵娘了。
而就在這一日,那些一直安分守己的番商徹底坐不住了。
所有番商的收入這段時間簡直是暴漲,之前每天二三十兩的收入,現在每天少于三百兩都不好意思說了。
面對這樣的利潤之下,哪里有番商坐得住啊。
大家也開始加入其中了。
即便是懷寧親王下了三次令,可這些番商已經壓不住了。
大家都在賺錢,自己不賺,誰扛得住?誰又能忍受?
幾乎所有番商都加入了這次搶錢時刻,反正官府不會管,反正刑部會幫他們。
至于許清宵?
一個慫蛋而已,他能怎麼樣?能殺他們嗎?
王府中,懷寧親王沉默了,他徹底明白許清宵的用意了。
這些番商已經管不住了,許清宵讓他們徹底瘋狂了。
這一招,叫做人心!
“許清宵!你千不該,萬不該,碰他們。”
王府內,懷寧親王聲音有些冷,他眼中已經露出了一抹殺機。
這件事情,他沒有任何一點回天之力了。
“傳我令下去,與這些番商全部斷絕一切關系,所有書信,全部焚燒,不得讓他們查出一點線索。”
懷寧親王開口,下達了這個命令,因為他知道,這些番商的死期到了。
而就在第七日時。
終于,一場暴動開始了。
淮南街的百姓徹底怒了,有一名婦女,帶著兩個孩子,來京城投靠親戚,被一名番商攔住,就給人家看了一眼,就要人家五十兩白銀。
婦女貧困,別說五十兩白銀了,五兩都沒有,結果這幫番商將這婦女打了一頓,連兩個孩童都不放過,若不是為母則剛,只怕兩個孩童都要被打傷。
那婦女找到親戚,拖著傷將事情說出,一剎那間就如同導火線一般,開始一傳十十傳百。
所有百姓怒了,徹徹底底怒了。
淮南街道的百姓更是從家中取出東西,直接沖進了淮南衙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