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這些日子,跟那幫文官混來混去,那幫文臣,那個心不臟?你跟他們走那麼近,就不怕他們害你嗎?”
“你們就別嚇唬守仁侄兒了,不過守仁侄兒啊,該說不說,你的確沒來看咱們這幫老家伙了。”
三位國公開口,倒也不是真對許清宵生氣,只是略帶抱怨一些。
畢竟許清宵是他們武官一脈的人,按理說應該是跟他們走近一點啊。
“幾位叔,可真不能怪我,就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,您幾位可是看在眼里的,我也是累啊,否則早就上門了。”
“而且侄兒做的事情,也怕連累幾位叔。”
許清宵哭喪著臉說道,他知道武官一脈對他產生了一點點意見,不過也沒辦法啊。
陛下讓他去刑部,然后又去戶部,中間發生這麼多事情,怎麼來啊?
“連累?有什麼連累的。”
“守仁啊,你就是太會做人了。”
“行了,守仁,坐吧,今個把我們這些老家伙,還有你這些兄長湊在一起是為了什麼事?”
國公們開口,不過安國公還是壓了壓場,許清宵讓他們聚集在一起,肯定是有要事商量,不然不可能突然登門造訪,還特意叫上大家一起來。
聽到安國公說這話,許清宵也不寒暄了。
“三位叔,幾位兄長們,清宵這次過來,是帶來一個大好消息。”
許清宵認真道。
“什麼好消息?”
眾人好奇了。
還大好消息?
“北伐!”
許清宵平靜道出兩個字。
剎那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看向許清宵。
現在武官一脈最想要的是什麼?不就是北伐嗎?
可真要北伐,他們心里都有點數,短暫時期肯定不行,甚至連小型戰爭都做不到。
然而許清宵突然來一句北伐,而且是大好消息,這讓眾人如何不打起精神重視起來。
“清宵,你直說,莫要拐彎抹角。”
安國公第一個出聲,讓許清宵不要拐彎抹角,該說就說。
“叔,諸位兄長,清宵是支持誰的,相信大家都知道,別的不說,滿江紅這詞沒得懷疑吧?”
“靖城恥,猶未雪,清宵這輩子最大的夢想,就是殺到北邊,把蠻夷全部屠光。”
“日日夜夜都在想,別看這些日子,我跟那幫文臣走的近,但為的是什麼?為的還不是打入敵人內部。”
“前幾日陛下要說北伐,清宵興奮了一夜未睡,但陛下推出水車工程之時,清宵也是一夜未睡,甚至有些慚愧。”
許清宵開口,如此說道。
“慚愧?守仁侄兒,你慚愧什麼啊?”
齊國公忍不住打斷問道。
“回齊叔,這水車工程,是清宵搗鼓出來的。”
“當初南豫府被陛下罰一成稅收,清宵心中有愧,所以研究出水車,希望造福百姓,結果沒想到竟得陛下看重,而且愿投如此之多銀兩。”
“所以清宵慚愧啊。”
許清宵有些自責道。
可這話一說,大家都驚愕了。
“水車是你做出來的?”
“不是吧,守仁老弟,這水車是你搞出來的?”
“我還以為是李彥龍搞出來的呢,沒想到竟是你。”
“仔細想想,李彥龍這個老家伙,怎麼搞得出這種東西,守仁老弟,果然聰慧啊。”
眾人震撼,他們對水車帶著偏見,可即便是帶著偏見,他們也知道水車這東西的確能增長莊稼產量,可他們并不認為可以達到糧產翻倍的效果。
所以對比之下,還是北伐要好一點。
可如今聽到這是許清宵搗鼓出來的東西后,大家的態度瞬間轉變了。
水車是個好東西。
但李彥龍不是個好東西。
“守仁侄兒啊,你到底是什麼意思,你就直說啊。”
安國公出聲,他就想知道,許清宵到底要說什麼了,北伐有什麼好消息?
而且還是大好消息。
“李叔,這水車侄兒可以保證,的的確確可以保證大魏糧產翻倍。”
“所以當侄兒聽說陛下要大量生產之時,侄兒第一反應是自責,覺得耽誤了大事,但很快侄兒又想到了一件事情。”
“陛下其實一直都不打算北伐,其實清宵已經知曉答案,國庫空虛,不僅僅是銀兩空虛,糧產也空虛。”
“如若真發動北伐,難不成拖著銀子去上戰場?戰爭最大的問題,就是糧草,無論給大魏士兵發多少銀兩,上了戰場所有士兵最想要的就是食物。”
“沒有干糧,給百萬兩白銀,也于事無補啊。”
許清宵開口,他說的東西大家都懂。
打仗最費錢,糧食軍餉還有各種軍需品,這些東西那個不是大頭?
現在國庫有銀兩了沒錯,但許清宵說的也沒錯,沒糧食啊。
除非百姓們都不吃都不喝,拿著糧食給軍人吃,自己餓死。
那這樣的話,這仗更沒必要打啊。
“所以,守仁侄兒,你的意思是?”
安國公逐漸聽出味道了。
“李叔,侄兒的意思很簡單,讓陛下大量生產水車,利國利民,雖然對現在不利,可對大魏將來有利,到時大魏糧食充足,國庫充足,那個時候,再提北伐,陛下再不答應就不可能了。”
許清宵認真回答。
只是當許清宵這話一說,眾人卻皺眉沉默。
因為他們頓時明白許清宵是什麼意思了。
來當說客的。
眾人沉默,他們可不傻,許清宵說這麼多東西,完全沒有一點讓他們心動,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太舒服,畢竟他們下定決心要北伐,要制止水車工程實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