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父親交出兵符,換自己一條命,這場交易,只要有點腦子的人,都會答應。
而許清宵卻想要阻止?
他笑,笑許清宵愚昧無知。
他笑,笑許清宵愚蠢至極。
是啊,他是虐殺了張南天全家,可那又如何呢?一群狗一般的東西,給臉不要臉,死了又能如何呢?
我今日倒要看看,你許清宵.......如何殺我!
他笑,笑的猖狂,笑而不語。
一旁的懷寧親王卻沉默不語,他不在乎自己兒子大笑,兵符已經交了上去,這件事情就應該有個了結。
朝堂當中,懷平郡王的笑聲,顯得格外刺耳,這是一種踐踏,踐踏刑部之律法,踐踏大魏之國威,踐踏百官之嚴。
可陛下,依舊沉得住氣。
因為沒有人比她更加知道,麒麟兵符的重要性。
這枚兵符,意義太大太大了,莫說懷平郡王笑了,就算他在這里笑一輩子,也無所謂了。
因為這枚兵符,可以減少更多的傷亡,影響之大,無法估量。
“許清宵,你為人公正,朕,明!此事,你做的很好。”
“但,為江山社稷,為天下百姓,此事,到此為止。”
女帝開口,她知曉許清宵心中之悲憤,但她一句話,也算是提點許清宵,讓許清宵知道,這件事情意義多大。
現在的犧牲,是為了更好的以后,她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。
同時也是表明自己的心意,這件事情,懷平郡王不可能會死。
她是皇帝!
是大魏的主宰者。
話說到了這里,希望許清宵自己能夠明白。
若現在退,一切好說,未來加官進爵不在話下。
若現在進,那就別怪自己懲戒了。
朝堂當中。
安國公看著許清宵,也不由感慨,這就是朝堂的殘酷,你認為的不值得,你認為的犧牲,你認為的不公,站在真正的上位者來說,只要合適,一切都不是問題。
他想勸阻許清宵,但想了想還是沉默了,這個情況,只能讓許清宵好好想想了。
“臣,許清宵,不認同,望陛下三思。”
然而,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他依舊是不認同。
這是一場交易,沒錯。
可在我許某人眼中,這不是一場交易。
這是百萬無辜百姓的生命,這是張南天全家的仇恨,這是一切無辜者的犧牲。
若懷平郡王不死。
他心不安!
不是怕報復,而是心之不安。
“許清宵!”
這一刻,女帝的聲音響起,她注視許清宵,僅僅只是這三個字,卻表達了她現在的情緒。
“臣!希望,陛下,三思!”
而許清宵正視女帝。
“朕,心意已決!”
然而,女帝再次開口,她心意已決,一句話,蓋棺定論了。
她是皇帝。
是大魏的女帝,是大魏的主宰者,這句話一說,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更改的可能性了。
隨著此話說出,懷平郡王的目光更加猖狂了,就如同猛獸一般,他看著許清宵,那眼神之中的狂妄,眼神之中的猖狂,可以讓人肺炸。
而這一刻。
許清宵沒有說話了,他轉過身來,望著天穹,隨后再轉過身來,看向女帝道。
“陛下!臣,最后請陛下,三思!”
許清宵依舊還是這句話。
態度也依舊堅決。
此話一說,懷平郡王眼神之中的猖狂,變了,變成了一種可憐,在他眼中,他感覺許清宵是個傻子,已經是沒有腦子了。
不會認為這樣做,有效果吧?
這樣做,只會讓皇帝生氣,只會讓皇帝憤怒,當真是愚蠢,真是愚蠢啊。
而陳正儒長長嘆了口氣,他看向許清宵,打算開口了,將此事就這般定了吧,不要再鬧了,不要再鬧了。
“許清宵!你大鬧刑部,朕,還沒有罰你!”
“今日,你奪尚書令,此乃潑天大罪,朕,也沒有怪罪你。”
“可你,一而再再而三如此,你當真以為,朕,不敢罰你?”
這一刻,女帝也有一絲情緒了。
然而。
就在這一刻。
許清宵取出自己的刑部主事令,他將令,放置地上,注視著女帝,目光清澈無比道。
“陛下!”
“臣,許清宵,刑部主事,犯下滔天大罪,臣,自知,愧對陛下之隆恩,愧對刑部上下,愧對天下百姓。”
“臣,今日辭官。”
許清宵開口,剛硬無比,他在此辭官,不當官了。
“許清宵,你放肆。”
此時,孫靜安怒吼一聲,他注視許清宵,如此說道。
雖然他也憎惡懷平郡王,可這件事情,到了這里也就差不多了,麒麟兵符換懷平郡王的命,無論怎麼說,都是一筆非常好的交易。
可許清宵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激進,讓陛下下不了臺,讓文武百官下不了臺,甚至現在辭官,這不是再打女帝的臉嗎?
然而,許清宵冷漠無比地看向孫靜安。
“今日,許清宵不再為官。”
“孫靜安,你身為大儒,面對不公,卻沉默不語!這就是朱圣之意嗎?”
“朱圣之意,被你學到何處?若圣人在世,定以你為恥。”
許清宵一番話,罵的孫靜安體無完膚。
而下一刻,許清宵一揮衣袍,朝著殿外走去。
所有人都以為許清宵這是怒氣之下,準備離開朝堂。
只是,剎那間,許清宵走出殿外的剎那間,他朝著天地之間一拜。
而他的聲音,也響徹整個大魏皇宮。
“學生許清宵!”
“今,查明平丘府賑災案,調查真兇懷平郡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