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懷平郡王卻大笑,他已經徹底放開了,反正橫豎都已經要倒霉,何不暢快一點?
他篤定的就是!
陛下不敢殺他!
再者,人人都畏懼陛下,他不畏懼,甚至說每一位郡王都不畏懼,要按輩分來說,他們與女帝輩分是一致,再者女帝并沒有徹底掌控大魏。
囂張如何?跋扈又能如何?
我是大魏的王,誰敢動我?誰又敢殺我?
只要有自己父親在,就沒有人敢殺自己,并且他之所以如此囂張,是故意在許清宵面前展示的,他知道自己方才一番話可以得罪很多人。
但他就是要讓許清宵看著,看著自己,即便是如此狂妄,即便是如此囂張,到頭來陛下還是不會殺自己,陛下還是不敢殺自己,滿朝文武也不過是一群只會犬吠的狗。
哈哈哈哈哈哈!
然而此時,女帝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來人。”
“掌嘴三十。”
女帝的聲音落下,很平靜,但聲音響起,兩名金甲侍衛走了進來,面無表情,直接將懷平郡王壓制住。
“陛下,我是大魏的王,你如此羞辱我,也是給皇家抹黑,請陛下三思。”
這一刻,懷平郡王皺眉了,他皺眉不是害怕,而是他沒想到女帝竟然要掌自己嘴,這對他來說,是恥辱。
故此他開口,直接打親情牌。
但這句話更加顯得他霸道無比,眼前的人是皇帝,是陛下,是大魏的天子,可懷平郡王竟然還敢讓陛下三思?
真是狂妄的沒邊。
然而女帝沒有說話,而金甲侍衛毫不猶豫朝著懷平郡王的嘴扇去。
啪!
啪!
啪!
每一巴掌都極其清脆,大殿內回蕩著這掌嘴之聲。
懷平郡王沒有反抗,他再狂妄也知道,自己不能在陛下面前狂妄,這要是真狂妄了,自己還是不會死,可會給自己父親帶來天大的麻煩。
所以他忍。
還是有一些理智的,他憤怒他固執他偏激,但他不蠢。
阻攔辦案,不會影響自己什麼。
真殺了許清宵,也不會影響自己什麼,一條狗罷了。
欺壓刑部尚書,也不會影響什麼,也是一條狗罷了。
殺了京兵,也沒有任何影響,除皇室之外,全是大魏的狗。
他何懼之有?
其實若是挖掘內心的想法,懷平郡王根本不把女帝看在眼里。
一個女人稱帝,這本身就是天大的諷刺,可很多事情他也不了解,女帝為何能上位,他不清楚,這些事情他父親沒有說,只告訴過自己,無論如何先不要招惹女帝。
所以他冷靜下來了,沒有繼續作死。
可這仇,他也記在心中,一部分算在女帝身上,但更多的,是算在許清宵身上。
每一巴掌,他都死死記著。
是許清宵害的自己這般。
三十下掌嘴很快結束。
兩名金甲侍衛將懷平郡王放下,后者緩緩起身,內斂了部分囂張,可眼神依舊霸氣無比。
有底氣就是這樣。
龍椅上,女帝淡淡地掃過一眼懷平郡王,她沒有說這件事情了,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許清宵身上。
“許清宵,朕,命你查的案,你如今查的如何了?”
女帝開口,這般詢問道。
她沒有談論許清宵與懷平郡王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,也不去追究這件事情,因為這些事情的核心,就是圍繞‘平丘府賑災案’,說直接一點,若是許清宵拿出實質證據。
那麼許清宵贏了,懷平郡王必會受到嚴懲。
可若是許清宵拿不出來,那許清宵就完了,之前做的種種事情,要因此付出慘痛代價。
故此與其浪費時間,不如直入主題。
“回,陛下,臣,許清宵,已將平丘府賑災案徹查清楚。”
許清宵開口,一句話讓滿朝文武皆然驚訝,他們知道許清宵敢動懷平郡王,肯定是有點底氣的,只是聽許清宵這般口吻,似乎是找到了實質證據。
“說。”
女帝出聲,讓許清宵直言。
“陛下,自臣接管此案,廢寢忘食,沒日沒夜徹查,終于在前日,臣發現幾件事情。”
“案卷前五位經手人,皆在第一段提出過問題,而后第二段卻馬上改口,臣認為,他們遭受威迫,有人暗中阻止他們辦案。”
“并且,除李建全之外,其余四人皆然枉死,雖死法正常,可一瘋四死,其中必有蹊蹺。”
“于是刑部張尚書派人護送李建全入京,臣連夜審問,最終臣得知,懷平郡王乃幕后真兇,張南天是無辜之人,被懷平郡王誅殺,甚至平丘府府君張南天,全家之死,也是懷平郡王一人所為。”
許清宵開口,一字一句道。
但聲音落下,懷平郡王的笑聲響起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“許清宵,本王還以為你找到了什麼證據,卻沒想到竟然是在此胡言亂語。”
“李建全已經瘋了,你怎麼一個連夜審問?一個瘋子還會記得這麼多事?”
懷平郡王笑了,他真的笑了,一開始他真以為許清宵有什麼實質證據,卻沒想到的是,許清宵竟然滿口謊言。
李建全有沒有瘋掉,他清楚的很。
所以許清宵就是在這里胡編亂造。
“回陛下。”
許清宵繼續開口。
“李建全的確已經瘋了,但臣并非是詢問得知,而是臣發現,李建全腹部有一道傷痕,這道傷痕十分古怪,臣調查李建全傷痕來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