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有人將張尚書在郡王府所遭遇的一切說出之后,整個刑部就更加憤怒了。
主事間內。
許清宵正在寫奏章,十分入神。
李遠緩緩走了進來,看著許清宵道。
“許大人,已傳達八門京兵,一刻鐘內,八門京兵將會集結。”
李遠開口。
許清宵現在手持尚書令,其地位就是尚書,所以喊一聲大人沒有任何問題。
“好,勞煩李侍郎了。”
許清宵開口,但依舊全身心地寫著奏章。
聽到此話,李遠有些沉默,但很快他不禁開口道。
“許大人,在寫什麼?”
他詢問道。
“請罪折。”
許清宵十分淡然道,而此話落下,李遠再次陷入沉默當中。
許清宵強勢奪權,的確是大罪,無論如何,奪權就是奪權,哪怕懷平郡王當真有錯,那這是懷平郡王的錯,可許清宵奪權,此罪決然逃不了。
“許大人,莫要寫了,這件事情,刑部上下皆有罪過,到時我等一同求罪,為你分擔。”
想了想,李遠還是這般開口,認為這件事情,并非是許清宵一個人的意思,而是整個刑部的事情,所以會為許清宵分擔罪名。
可這一刻,許清宵搖了搖頭。
“此事,我許某一人擔即可,許某為心中之意,若刑部擔當,只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。”
許清宵如此說道。
“這件事情,你一人擔當不起,奪權之罪,幾乎是死罪,即便是陛下有意保你,最好的結果,你也要被罷官,不可莽撞。”
李遠極為認真說道,奪權之罪,許清宵一個人絕對擔不起,他沒有這個能耐,也擔不起這個責任。
重則死罪,輕則罷官。
然而許清宵溫和一笑,繼續寫著奏章道:“若真如此......許某就不當官吧。”
許清宵這般開口,顯得格外超然,而在但李遠眼中,莫名之間,這一刻的許清宵,有些格外的不同了。
李遠愣在原地,他靜靜地看向許清宵,世人皆說許清宵是萬古狂生,怒斥大儒,大鬧刑部,如今更是要緝拿大魏的一位王爺。
可剎那間,李遠又忽然看到了另外一面。
許清宵為無辜百姓而伸冤,怒斥大儒不公,在刑部遭冷板凳,卻沉默不語,唯獨周楠被人欺壓,他才憤怒無比,而今日,許清宵緝拿王爺。
雖有些狂妄,但真正讓許清宵下定決心的那一刻,是張尚書被郡王欺壓。
一切的一切,許清宵都是為他人,為不公而鳴,為百姓,與惡勢力爭斗。
這是萬古狂生嗎?
這不應該是絕世好官嗎?
李遠沉默了。
這一刻,他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很快,馮建華回來了,他面色嚴肅道。
“許大人,八門京兵已經集合完畢,請許大人下令。”
馮建華開口,面容嚴肅道。
而許清宵直接將一份文件遞給馮建華道。
“全力緝拿嫌犯懷平郡王,阻攔者,殺無赦。”
聲音響起。
馮建華接過命令道。
“屬下,遵命!”
話一說完,他轉身離開,帶著這份文件,神色無比嚴肅。
此時。
八門京兵已經在刑部之外聚集,一共四萬精銳,整個八門京兵共有八萬精銳,在皇城鎮守,一門一千人,無論有任何大事,只能調遣一半走,剩下一半必須還要維護京城秩序。
四萬精銳,每一個都血氣沖天,他們是大魏最精銳的一股勢力,實力最差的也是七品武者。
更恐怖的是,這種士兵會學習兵家陣法,四萬精銳,若是合擊,將會爆發出極其可怕的力量,所以這是一股無匹的力量。
“刑部之令,緝拿嫌犯懷平郡王,武力鎮壓,若有阻攔者,格殺勿論。”
馮建華聲音極大,傳至八門京兵耳中。
“屬下,蔣鑫言,遵命!”
一道聲音響起,這是八門精兵的統領,官職五品,是兵部的人,是一門統領,這一次由他帶隊,執行命令。
蔣鑫言乃五品武者,實力很強,年僅三十,可謂是少年得志,然而蔣鑫言卻不由將目光看向刑部之中,只是一眼,蔣鑫言便帶著八門京兵,朝著懷平王府走去。
踏!踏!踏!
腳步聲震耳欲聾,數里內百姓都能聽見,發生如此之事,百姓們也不敢出來看熱鬧,生怕惹來什麼麻煩。
可京都的百姓都知道,這次當真是有大事發生啊。
懷平王府。
歌姬們還在跳舞,各種樂聲依舊沒有停止。
主位上,懷平郡王喝著酒,欣賞著歌姬舞蹈,但他的目光卻也顯得無比深邃。
他在沉思,沉思什麼無人知曉。
然而,就在此時,隨著整齊無比的腳步聲響起,懷平郡王目光瞬間冷下來了。
心中有火焰燃燒。
他修煉黃龍大真氣,這門功法霸道無比,容易影響一個人的情緒,再加上自幼以各種獸血浸泡,為了快速突破武道,導致這種情況愈發嚴重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他才會去讀書,希望通過儒道來壓制自己暴躁不安的情緒,好在的是儒道的確有一定作用,可隨著武道品級提升之后,儒道的作用就少了許多。
所以他也有些苦惱,不過他生性也是如此,從小便是含金戴玉而生,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,自己父親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親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