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天旨燒的干干凈凈,許清宵坐在房內陷入了沉思。
李建全在夢中明確說了,他得到了張南天的密函。
就是為了讓懷平郡王掂量掂量。
而在最后的時候,李建全瘋掉之前,懷平郡王都沒有找到這封密函,之所以沒有殺李建全,其原因無非是兩個。
一來,李建全沒有死,只是瘋了,對方或許會投鼠忌器,不會將密函拿出。
二來,五個辦案人死了四個,若是再死一個的話,或許會引來朝廷大怒,所以殺四個已經是極限了,再殺是不可能的了。
所以李建全活下來了,但人也瘋了。
只是密函去了何處?
許清宵有些想不明白了。
房間內。
許清宵沉思著。
而時間也在一點一點過去。
辰時。
巳時。
午時。
三個時辰過去了,距離明日卯時上朝,僅僅只剩下最后八個時辰了。
可許清宵還是沒有想到。
“倘若我是李建全呢?”
許清宵在房中來回走,將自己代入李建全。
“我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。”
“背后指使人是一位郡王。”
“他現在不殺我,是因為他還不敢殺我,不是怕我,而是怕朝廷。”
“只要等個三五年過去,他必會秋后算賬。”
“我必須要自保,我手中有一份密函,這份密函不說能讓懷平郡王直接死,但至少也會讓他吃個大虧。”
“我必須要藏好來,交給別人,只要我一死,就讓他交上去。”
“不!我做不到,上上下下都在監視我,我沒有機會將密函送出去。”
“也找不到一個如此值得信賴之人。”
“藏在家中?也不可能,就算是挖地三尺,他們也會找到。”
“那這密函藏在何處呢?”
“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藏在身上?”
“這不可能,太傻了。”
“等等!”
“身上!”
幾乎是一剎那間,許清宵眼中露出精芒。
腦海當中不由回憶起李建全說過的一句話,他低估別人的實力,被人砍了一刀,在腹部,差一點就死了,后來是懷平郡王的人出手保護他,怕他的死,引來朝廷懷疑。
可李建全為什麼要繼續破案?他不應該是想辦法破局嗎?還有功夫去辦別的案子?至于低估別人的實力?做了十幾年的捕頭,不會這麼愚蠢。
所以李建全是故意找個人,故意受傷。
因為他要將東西,藏在自己身體之中,藏在傷口內。
這一刻,許清宵想明白了。
唰。
下一刻,許清宵來到學堂外,此時此刻李建全依舊處于昏迷狀態。
許清宵沒有任何廢話,直接封住他的穴脈,麻痹止疼。
緊接著將他上衣掀開,的確一道疤痕出現在腹部。
“取火和小刀來。”
許清宵面色平靜道。
“是。”
楊虎立刻起身,為許清宵取來蠟燭和小刀。
接過小刀,許清宵在蠟燭上來回燒著,等刀片通紅后,許清宵再稍稍冷卻一會,而后順著李建全的傷口切了下去。
待切出口子,許清宵伸出兩指,果然觸碰到了硬物。
小心翼翼將其抽出,怕牽到腸子。
過了一會,一疊油紙被許清宵抽出。
“水。”
“縫合他的傷口,送去醫館。”
許清宵讓楊豹等人來善后,縫針之術他們都會,作為捕快,這是基本功,萬一執行任務被人砍傷,找不到醫館就必須要自己縫傷。
趙二打來一桶水,許清宵用布將油紙擦干凈,而后緩緩展開,里面夾著一層泛黃的紙張。
紙張上的折痕已經破裂,許清宵來到房內,無比小心地展開,隨后幾百字的內容出現在眼中。
未時。
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楊虎楊豹,去刑部調兵,緝拿嫌犯懷平郡王。”
一道聲音響起。
學堂當中。
楊虎六人愣在原地了。
什麼?
緝拿懷平郡王?
可隨著許清宵的令箭從窗口飛出,楊虎接過令牌后,沒有任何猶豫,只是深吸一口氣,朝著刑部走去。
一刻鐘后。
刑部上下沸騰了!
調兵!
緝拿懷平郡王?
這是要做什麼?
許清宵瘋了?
但震驚歸震驚,許清宵如今辦此案件,陛下給予一切權力,刑部再怎麼震驚,該抓人還是抓人啊。
未時三刻。
浩浩蕩蕩的刑部官差集合了,足足有三四百人,朝著懷平郡王府走去。
與此同時。
大魏文宮!
各國公府!
列侯府上!
親王府。
郡王府。
乃至于京城。
又一次嘩然了。
一個月前大鬧刑部。
一個月后,又他娘的下令抓郡王?
這許清宵又要搞大事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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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四章:郡王怒斥?尚書被辱?要殺許清宵?調遣八門京兵!格殺勿論!
“什麼?許清宵下令緝拿懷平郡王?”
安國公府內,所有人都震驚了,當得知許清宵下令緝拿懷平郡王之時,沒有一個人不震驚。
反倒是安國公,此時此刻皺緊眉頭喃喃自語道。
“他還是走到了這一步。”
這回安國公沒有亂說話,反而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。
“爹,這是要出大事了吧?”
李兵忍不住詢問,許清宵這也太會鬧事了,細細算來,這一兩個月,怒懟大儒,大鬧刑部,現在直接連郡王都動手了。
按照這個節奏,許清宵下回得動親王啊,再下一步,那豈不是......
“不要多想。”
安國公深吸了一口氣,緊接著開口道:“傳老夫之令,加固京城防衛,宮內當差不得亂換,做好一切緊急應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