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我等也應該被暗中監視,一旦真往京城去,只怕半路就要死,這件事情現在翻不了案,只能等待一個極佳時期。”
李建全顯得十分認真道。
“不是不是,李兄,我有些搞混了,張南天張府君是被冤枉的,他寫了一封密函,密函當中指名點姓說就是懷平郡王。”
“如此鐵證之下,怎可能扳不倒懷平郡王?即便是大魏如今的確有些國力衰敗,可如此大的事情,不可能扳不倒懷平郡王吧?”
眾人很是好奇,你都有鐵證了,為什麼還這麼怕?
“非也。”
李建全深吸一口氣。
“懷平郡王的父親是誰,你們應該知道吧?”
“懷寧親王權勢滔天,陛下北伐之時,便將朝中諸多權力移交給他,這般的權勢,是僅憑一封密函就能定罪的?”
“退一步來說,若是懷平郡王說,這是張南天的污蔑,你們如何回答?”
李建全一句話,點醒眾人。
物證是有了,但你憑什麼說這物證是真的?萬一是張南天污蔑呢?
四人沉默。
“可如若能確定這份物證是真實的,不就夠了?”
有人開口,說了一句廢話。
“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調查,張府君與懷平郡王的的確確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“即便是我各種搜查,都沒有發現兩人之間有任何來往,甚至懷平郡王的下屬,也沒有人與張府君有過來往。”
“直到與張兄見面后,我才發現了這第二個關鍵線索。”
李建全看向張望。
“我?”張望微微皺眉。
“是的,張兄調查發現,張南天修煉異術,筋脈是被強行打通的,對嗎?”
李建全問道。
“恩,很明顯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打通,不過這樣做,沒有任何好處,氣脈被外力強行打通,而且無比霸道,活不過十二個時辰。”
“所以我可以斷定,張南天是他殺,并非是自殺。”
張望點了點頭,給予這個回答。
“沒錯,唯一的線索就在這里了。”
李建全點了點頭。
“張府君的氣脈,乃是被外力強行打通,當日我檢查張府君尸體之時,忽略了這點,后來我再去仔細檢查。”
“張府君的氣脈之中,還殘留一縷真氣,如若請來真正的絕世高手,可以憑借這一縷真氣,來判定是何種真氣。”
“我查出,懷平郡王所修煉的功法,便是黃龍大真術,內氣霸道至極,如若查出,這真氣是黃龍大真術的話,那就是鐵證如山。”
“只是,我需要截取張府君體內一根筋脈,交到大魏刑部之中,到時候刑部自會派人來驗查。”
“但這個過程很難,我等一定會被暗中監視。”
“想要去接觸刑部高官,亦或者是去京城,只怕難如登天,甚至今日所說的話,他們也已經聽到了。”
李建全說到這里的時候,稍稍停頓一番。
而眾人神色也緊張起來了。
“但也無需慌張什麼,他們不敢一口氣將我們殺了,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反抗,留好后手,讓他們不敢殺我們的后手。”
“否則,一旦等過了幾年,我等當真是生死未卜。”
李建全分析的頭頭是道,他之所以將眾人召集過來,也之所以明知道有人會監視他們,他還敢說出這些話。
就是因為,這番話他必須要說出來,用來震懾這暗中之人,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掌握鐵證。
想要動自己,最好掂量掂量。
“明白了。”
“李兄,受教了。”
張望幾人明白這次李建全喊他們過來的目的了。
他們五人經手此案,暗中的人只敢威脅他們,卻不敢真對他們做什麼過格之事,否則的話,朝廷也不蠢,尤其是刑部,你當真敢殺辦案之人,那刑部就跟你死磕到底。
貪銀案每個朝代都有,慢慢查不要緊,可你殺人刑部就接受不了,這樣一來,以后誰敢辦案?
而且真殺了這五個人,就更加證明這事存在貓膩,這不是逼著人家查你?
這一點李建全想的十分周到。
“可如若我等老老實實呢?這個案子就徹底不查了,不就行了?”
“諸位,這案子涉及太大,根本不是我等能夠承受,要不我等表明心意,甚至立下毒誓都可以,只要他們愿意放過我們,此事閉嘴不提,不就行了?”
周柏有些膽小,他忍不住這般說道,想要求和,不愿意繼續調查下去了,只想著點到為止,他只想活著。
可話一說完,四人皆然露出冷笑之色。
“周兄,你不是第一天當捕頭了,就算他們答應下來,你信嗎?”
“是啊,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,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嗎?”
“我也想過求和,但念頭一出,我就否決了,這件事情牽扯太大,到了那個程度,他們不可能會留著后患。”
張望三人紛紛開口,他們很聰明,知道既然已經入局了,就別想安全抽身,你真心實意想要退出,人家愿不愿意讓你離開?
你說你這輩子不會提,可萬一呢?萬一那天你提了呢?
所以,當你接手這件案子的時候,你已經抽不出身了。
“周兄,我沒別的意思,只要這件事情風波止住,我等基本上就可以等死了,甚至這幫監視我們的人,也不會有好下場。”
“一切知曉此事的人,都不會有好下場的,對懷平郡王來說,這些人全部都是棋子罷了,不需要的時候,統統都是棄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