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李遠則有些幽怨地看向馮建華,都是侍郎,他卻慘遭許清宵二十仗刑,若不是御醫送來了特制藥品,他也無法這麼快恢復。
“許清宵送來的信,你們都看了嗎?”
張靖開口,語氣平靜道。
“看了。”
馮建華回答道。
而李遠則冷漠開口。
“他許清宵當真是愚蠢,只怕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件案子涉及多大,還以為是普通疑案,居然敢接。”
李遠口氣不太好。
只是此話一說,張靖搖了搖頭。
“他知道。”
三個字,讓李遠臉色一變。
“尚書大人,你說許清宵知道這案子涉及之大?”
李遠有些沒想到。
“恩。”
張靖點了點頭,雖然他也憎恨許清宵,可他絕對不會因為憎恨,而忽略一個人的才華以及實力,這樣只會顯得自己愚蠢。
“能寫出千古名詞,絕世文章,天下第一駢文,還有千古名言之人,許清宵的才華,不可小視,我等雖憎恨他,但莫要低估了他。”
“這份卷宗,他應該已經猜到部分,最起碼知道這卷宗背后牽扯有多大。”
張靖這般回答道。
一時之間,馮建華和李遠沉默了。
張靖這話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,許清宵的才華,有目共睹,你可以說他狂妄,你也可以說他不為君子,但不能說他才華不好。
要許清宵才華不好,那天下人有誰敢說自己才華橫溢?
“哼,他既然知曉,還敢接此案,也當真是狂妄,莫不成他真以為自己能翻此案?”
李遠還是有些不愉,這般譏諷道。
“此案涉及之大,許清宵竟敢接手,他不怕嗎?”
馮建華則沒有任何怨氣,畢竟他沒挨打,所以對許清宵沒好感但也不至于像李遠這般帶有偏見。
“想來他應該已經猜到這是陛下的意思,所以才會如此大膽,接手此案。”
“若不然的話,借他一百個膽子,他也不敢接手此案。”
張靖出聲,他瞬間洞悉許清宵是怎麼想的。
很快張靖繼續開口道。
“只是許清宵還是太過于年輕了,即便是有陛下撐腰,又能如何?”
“哪怕是陛下想要翻此案,也不見得能翻案,平丘府賑災案,涉及之大,難以想象。”
“當年,本官還是侍郎之時,接手此案,也受到各種阻礙,陛下讓許清宵一個月內破案,他怎麼破?”
張靖搖了搖頭,他身為刑部尚書,當年接手此案,是堂堂刑部侍郎,接手此案也遇到了許多阻礙。
許清宵如今一個主事,想要接手此案,只怕麻煩阻礙比他當初還要多。
至于許清宵身后有陛下撐著?
可他張靖當初也有武帝在背后撐著啊。
只不過那個時候動蕩一些,現在比較安定,但兩者其實是差不多的。
“這件案子,涉及太大不說,而且恰好是在先帝晚年之時,朝野動蕩,里面的東西太多太多了,所有的人證物證根本找不到,許清宵破不了此案。”
“最關鍵的人證也已經瘋了,就算是許清宵真有斷案之能,也于事無補啊。”
兩人附議,認同張尚書所言。
倒不是不看好許清宵,而是三個問題許清宵解決不了啊。
第一,人證物證你找不到。
第二,有人會阻礙你辦案。
第三,即便是找到,可能你也不敢翻案。
以上三點,就是這件案子為何一直壓到現在還沒有處理的根本原因。
“不管了,先看看他如何處理此案吧,讓人盯著許清宵,有任何動靜必須要上報。”
張靖也想不出許清宵會怎麼辦案。
但他知道的是,許清宵將這封信送來,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辦此案,而且態度很認真。
所以靜等就好。
一時之間,整個京都幾乎所有權貴,都或多或少談論此事,眾人都清楚的很,許清宵動真格了,陛下也動真格了。
只是許清宵具體要怎麼辦案,引來眾人的疑惑。
武昌一年。
五月二十六日。
守仁學堂之外,莫名多了一些人影,商販買賣,雜耍藝人,一時之間學堂周圍顯得略微熱鬧。
京城很大,但有時候也不大,眼線布置之下,再不熱鬧的地方,也會變得熱鬧起來。
也就在此時,一道身影從守仁學堂走了出去。
剎那間不少身影跟了過去。
不多時,又是一道身影走了出去。
馬上又是不少身影跟了過去。
如此反復,楊虎六人全部離開了守仁學堂。
這一日,深夜。
大魏文宮。
刑部,戶部,兵部,九位國公府,諸位列侯,以及不少大魏權貴們的家中,都呈現上數份卷宗,這是他們手底下探子跟蹤楊虎等人的行蹤記錄。
文宮內。
陳正儒,孫靜安展開卷宗。
隨后兩人臉色微微一變。
卷宗如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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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昌一年,五月二十六日。
屬下跟隨許清宵下屬李健,一路來到北市場,李健前前后后購買二十五枚雞蛋,兩斤牛肉,四斤羊肉,白菜一斤,青菜兩捆,魚丸半提,而后回歸學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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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昌一年,五月二十六日。
屬下跟隨許清宵下屬李康,一路來到西市集,李康購買鐵片兩塊,鑿冰器一件,銅制火爐一口,香酒一壺,八角,桂皮,鮮辣椒,紅油,牛油各半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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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份卷宗幾乎是一致的內容,楊虎楊豹幾人今日出去,顯得神神秘秘,但其目的就是買一些日用品,十分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