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日。
老樣子。
第十日。
放假。
第十一日。
老樣子。
第十二日。
老樣子。
......
第十五日。
老樣子,不過師兄傳來書信,告知南豫府又有幾個縣求老師周凌講課,所以他要晚些日子來。
李鑫也傳來書信,水車工程已經徹底搞定,現在就等著效果了,目前來看很不錯,至少莊稼都能享用水源了。
周楠沒了身影八天,有些古怪,下班問問看他最近做什麼了?大概率是辭官了,差事太苦,左右不是人,辭官也正常。
下班了,找人問周楠的情況,沒人理自己,那就回家。
第十六日......
學堂外。
“今日你們再去入職,直接找吏部員外郎,隨便是誰都可以,將我的令牌給他,告知他們,已經拖延了十日,今日若辦不好,明日我親自會去。”
轉眼之間過了十天。
除了看了不少書以外,其余愣是什麼都沒有進展,刑部晾了自己十六天,吏部晾了自己手下十天。
而且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。
要是大事晾自己,許清宵反而不會有任何一絲波動,可這種小事卡自己,就顯得有些吃相難看啊。
不過也沒事。
時間差不多了,許清宵不打算這樣折騰了,他要開始做事。
“是!大人!”
楊虎六人點了點頭,這十日他們也煩躁無比,就一個入職足足拖了十天,俸祿什麼都還好說,主要是這種感覺讓人很不爽。
沒有說什麼,許清宵直接離開學堂。
朝著刑部走去。
如往日一般,進入自己的主事間,準備新的一日學習。
然而一封信卻出現在長桌上。
是周楠的辭官信。
對于周楠辭官,許清宵沒有太多的驚訝,畢竟跟了自己也是周楠命不好,沒幫自己辦好事就算了,在外面還受氣,能堅持這麼長時間,看得出來周楠是真的熱愛這份工作。
否則的話也不會拖這麼長時間。
“算了,去看看他吧。”
辭官信的內容許清宵不看,反正也沒事,不如去看看周楠,致歉一番,畢竟無論如何都是自己害了周楠。
否則的話,即便是再不受待見,也不至于辭官。
走出主事間,許清宵看著來來往往行走的卷吏,隨便擋住一人。
“知曉周楠家住何處嗎?”
許清宵問道,十分直接,他知道刑部上下都針對自己,所有人估計都知道不能招惹自己,故此許清宵也不交談什麼,免得因此遭殃。
“周楠?大人,屬下不知道,屬下還要去送信,還望大人見諒。”
看到許清宵擋在前方,卷吏頓時有些慌張,尤其是提到周楠之時,更是眸中閃過一絲異樣。
幾乎是剎那間,許清宵察覺有些不對了。
“把知曉的事情說出來,此事與你無關,若不說,即便是本官再沒有權利,弄走你一個卷吏還是輕而易舉的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,諸位國公與我關系甚好吧?”
許清宵語氣莫名冷了下來,一句話說的很堅決。
“這......這......大人,屬下當真.......”
卷吏還想要解釋,可看到許清宵冰冷無比的目光之下,當下不由咽了口唾沫。
“許大人,這事也沒什麼,周楠前些日子每日去案牘庫取要卷宗,因說錯幾句話,被掌庫罰仗刑二十,如今在家養傷,刑部也解了他的職。”
“許大人,此事真與我無關,具體之事,屬下根本不知,還望大人放過屬下。”
對方有些誠惶誠恐道。
“仗刑二十?”
剎那之間,許清宵目光愈發冷冽下來了。
周楠不是武者,只是普通人罷了,刑部的仗刑可不是開玩笑,一棍子下來不說皮開肉綻,但也絕對要紫青一塊。
“他家住何處?”
許清宵繼續問道。
“住在臨河街,具體的屬下當真不知道啊。”
卷吏說話都有些哭腔了,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。
許清宵沒有說什麼了,他直接朝著刑部外走去。
臨河街不算太遠,許清宵稍稍加快了步伐,兩刻鐘后便來到了臨河街,找百姓打聽一番,不多時便找到周楠家中。
周楠家是一處類似于四合院的地方,十幾戶人家住在一起,他的俸祿不可能在京都有房。
走進院中,有孩童玩耍,也有一些老人曬著太陽,幾個年輕人正在做著一些苦力,修補瓦房之類。
看到許清宵一個官員走來,莫名之間眾人皆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。
“敢問周楠家在何處?”
許清宵面色溫和,詢問眾人。
“周楠家?大人,就在那里。”
有人回過神來,指著左邊第二間房道。
“多謝。”
許清宵點了點頭,致謝一聲后,便直接走到房前。
敲了敲門便靜等了。
很快,一道聲音響起,比較微弱。
“誰?”
是女聲。
“刑部主事,許清宵。”
許清宵開口,道出自己的身份。
當下房門打開,一名婦女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,婦女眼眶紅潤,顯得有些憔悴,看向許清宵的目光中帶著驚訝和好奇。
“大人,您有何事?”
婦女開口,聲音略顯沙啞。
“本官找周楠有些事商談。”
許清宵開口。
“大人請進。”
聽到是找自己相公,婦女不敢多說什麼,側身讓許清宵入內。
待走入房中,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。
緊接著床榻上,趴著一人,是周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