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宵開始寫信了。
自己來刑部,估計刑部上上下下對自己都特別不爽,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,直接上任從七品主事,相信很多人都不開心。
畢竟刑部的職位本來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,自己占了一個位置,別人就更沒有機會晉升了。
再者刑部尚書是張靖,張靖是東明會的人,而東明會就是一匹狼,等待著北伐之爭蓋棺而定,就會亮出獠牙。
但東明會唯一的阻礙,就是儒家了,顯然東明會與儒家關系還不錯,至少大家都是文臣,多多少少讀過點書,無非是沒有特別高的品級。
如此一來的話,無論是內部因素,還是外部因素,刑部也不待見自己,否則就不可能讓自己來接管這件案子了。
可惜的是,他們太把自己看輕了。
許清宵再蠢也不會上這個當,既然侍郎遠出,那許清宵剛好可以安排自己的勢力進來。
楊豹楊虎兄弟二人,武藝雖然不強,可悉心培養一番,差不到哪里去,又不是辦什麼兇險的案子。
最主要的是,這是自己的親信。
修書一封,許清宵沒有讓周楠為自己送,自己找個時間送出去也行。
只是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周楠姍姍來遲。
他出現在門外,面上露出一些尷尬之色。
“許大人,今日案牘庫有些忙,調不出相應卷宗資料,讓我明日過去。”
周楠訕笑道,有些尷尬。
“調不出?”
許清宵目光一凝,連資料都拿不過來?這還讓自己怎麼判案?
看來刑部上上下下都收到了信息啊。
“你告訴他,是馮侍郎讓我來取的,看看他怎麼說。”
許清宵開口道。
“是。”
周楠點了點頭,而后離開。
不過這次周楠很快回來了,不過手中依舊沒有卷宗資料。
“許大人,他們說案牘庫這幾日很忙,刑部再查大案子,讓許大人稍等。”
周楠訕笑道。
“原話。”
許清宵喝了口桌上的茶,平靜出聲,看向周楠。
“呃......等著。”
周楠低著頭回答。
“不過大人也不要心急,案牘庫的確就忙,二十七吏司所每日都需要取大量卷宗。”
“再者這段時間也的確忙,我這幾天早起一些,去案牘庫等候,為大人取來相關卷宗。”
周楠開口,如此說道。
許清宵看得出來,周楠應該不是安插在自己身旁的人,也不是那種故意陽奉陰違之人,應該是個無人問津的角色,被派來輔佐自己。
“行,那許某等等。”
許清宵也不急,眼下自己的事也有挺多,就當熟悉熟悉環境。
就如此,一直到了酉時。
大魏王朝上班時間是卯時,下班時間是酉時,扣除午間可以休息一個時辰,每天工作六個時辰,算是比較辛苦,再加上偶爾加班加點,還不給補貼。
其原因就是大魏現在很窮。
不過好在每十日有一天休息時間,但六部是輪休,不可能一起休息。
到了酉時,許清宵起身離開刑部,一路上不少人投來目光,自然好奇許清宵。
不過好奇歸好奇,但沒有人向許清宵打招呼,連點個頭都沒有。
不受待見就是這樣的下場。
舒展腰肢,許清宵也沒有理會這幫人,該干嘛干嘛去。
可惜的是,陛下賜的住宅還在裝修,不然的話就不需要住客棧了。
一刻鐘后。
回家的路上。
或許是因為穿著官服,一路上的百姓有些敬畏,路過西街的時候,那些番人也投來了好奇目光,不過與普通百姓不一般的是,這幫番人可沒有敬畏,估計是好奇過于年輕。
只是剛回到客棧,一道熟人的身影出現。
是永平世子。
“永平世子?”
許清宵喊了一聲,后者正在客棧等待著什麼,一聽到許清宵的聲音,頓時露出喜色。
“守仁兄!”
永平世子快步走來,看著許清宵滿是笑容。
“守仁兄,這些日子愚弟有事忙了,沒能第一時間來找守仁兄,是愚弟的過錯,還望守仁兄莫要怪罪啊。”
永平世子如此說道,滿臉歉意。
“言重了,言重了,世子當真是言重。”
“永平世子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見許某,當真是許某的福分,來來來,世子若不建議,就在客棧小飲一杯。”
許清宵笑道。
在刑部受了一天的冷眼,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熟人,許清宵自然開心啊。
“好,就在客棧小飲一杯。”
永平世子笑道,隨后與許清宵走入客棧之中,掌柜的一看許清宵與永平世子,連忙讓小二安排雅間。
能在京城開酒樓的,自然不是等閑之輩,這些達官貴人不認識不要緊,但得眼熟,否則萬一不小心得罪了,那就麻煩。
上了雅間。
許清宵與永平世子落座,知曉永平世子節約,所以許清宵點了兩個熱菜,兩個涼菜,一壺清酒,也就差不多了。
過了一會,待菜上齊之后。
許清宵與永平世子互飲三杯。
待酒過三巡后,永平世子直接開口。
“守仁兄,別的我就不多說了,你開創心學,愚弟支持你,雖愚弟也學朱圣之意,但還未明意,即便是明意,我也認同許兄之才華。”
“這一點愚弟欽佩,只是今日來找守仁兄是為兩件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