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平郡王語氣平靜道,他對陳心大儒顯得十分恭敬。
“非也,非也,贏了便是贏了。”
陳心大儒輕笑一聲,隨后起身,捻了捻胡須,看向許清宵道。
“守仁,你會下棋嗎?”
陳心笑道。
“學生對棋,一竅不通。”
許清宵搖了搖頭,他不會下棋,準確點來說,不會下圍棋,五子棋倒是可以,但對這種人來說,就算是下五子棋也贏不過對方。
“沒事,試一試看,老夫教教你。”
陳心笑道。
許清宵也沒有拒絕了,而是起身來到一旁。
懷平郡王坐在原位不動,但散發出來的冷意,十分明顯。
陳心大儒看得出來懷平郡王的敵意,但他沒有多說,而是悉心教許清宵圍棋玩法。
大致懂了以后,許清宵便開始下棋,他執黑棋,實際上許清宵也懂一點圍棋的玩法,當然只是一點點。
陳心大儒也沒有真的較真,而是給許清宵下指導棋。
否則真要較真,那就是欺負人了。
許清宵落子很快,幾乎不帶任何思考,給人一種想到哪里就下哪里。
倒不是許清宵亂來,而是許清宵明白一個道理,下棋可以輸,但氣勢上不能輸。
陳心大儒沒有說什麼,兩人落子速度極快。
不多時棋盤形成圍剿局面,是陳心大儒圍剿許清宵。
最終棋局結束,許清宵輸的也不多,四五十目罷了,許清宵自認為還不錯,最起碼面對的是一位大儒。
棋局結束,陳心大儒緩緩開口道。
“守仁啊,棋局如人生,你雖初次下棋,可看得出來,你殺伐果斷,善攻伐,偏激進。”
“這是好事,前期如龍,但卻暴露許多問題,在你第四十五手的時候,過于激進,我只需下一步,便可以讓無法凝勢。”
“而在你第七十八手,九十五手時,都有這個問題,以及第一百零五手時,你雖贏我五目,可也中了老夫的圈套,導致滿盤皆輸。”
“你可明白?”
陳心大儒開口,他以棋局來隱晦說出一些話,其意思很簡單,希望許清宵不要過于激進,要好好想想。
“先生教訓的是。”
“不過,學生在第七十八手和九十五手時,看得出來問題,可學生不懂棋道,所以只能選擇學生認為最穩妥之法。”
“至于第一百零五手,學生雖滿盤皆輸,但學生認為棋盤無法與人生而比,人生之大,如棋盤之萬倍,一盤棋,或許只是一個過程,并非是整個人生。”
陳心大儒的勸意,許清宵聽得出來。
但許清宵也借棋局說出自己的心聲。
一盤棋,是輸了,但輸在自己年輕,輸在自己很多東西都不知道,所以輸棋無悔。
但人生并不僅僅只是一盤棋,而是這盤棋的萬倍,那麼這里輸了,可以去其他地方下,不能因為一時的激進,而認為我一定會滿盤皆輸。
許清宵這番話讓陳心大儒有些感慨。
他點了點頭,想說什麼,又不知道該不該說,最終還是開口道。
“守仁,你若是聽老夫一句勸,其實可以考慮棄意,或者即便是不棄意,也可以入我朱圣一脈,你好心去學,將其意融朱圣之意,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啊。”
終究,陳心大儒還是說出這番話來,勸阻許清宵入朱圣一脈。
“先生之意,清宵明白,但清宵既已立言,就不會再入朱圣一脈了。”
許清宵搖了搖頭,他給予這般回答,這次來見陳心大儒,是因為之前相約好了,陳心大儒并沒有對自己有何惡意,所以才會前來。
只是此話一說,陳心大儒還沒來得及開口,懷平郡王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哼,當真是好狂妄啊。”
懷平郡王的聲音響起,讓場面有些冷意。
許清宵沉默不語,而懷平郡王繼續開口道。
“朱圣乃是我大魏之圣,其意與天高,你區區一個明意儒生,敢說立言,陳心大儒愛惜你之才華,可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
“許清宵,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是萬古大才?”
懷平郡王開口,直接訓斥許清宵,絲毫面子都不給,而且直呼其名。
“懷平郡王,許某并無此意,倒是郡王,從許某出現之時,便莫名帶有敵意。”
“許某想問郡王,在下何處招惹到郡王?”
許清宵開口,面對懷平郡王的怒斥,他并沒有畏懼與害怕,相反只是好奇對方為何對他如此有敵意。
“你說的沒錯,我的確對你帶有敵意,若不是陳心大儒在此,就憑你方才所說,本王便要賞你幾個耳光,讓你知曉知曉什麼叫做規矩。”
懷平郡王沒有任何遮掩,他的確討厭許清宵,而且是極度厭惡。
此話一說,許清宵不由微微皺眉,說歸說,罵歸罵,這句話就有些不給臉了,賞自己幾個耳光?你要是真敢,我許清宵弄不死你就跟你姓。
“郡王莫要動怒。”
“守仁不過是有些年少罷了,不知規矩是正常,年少之時皆有些銳氣。”
此時陳心大儒立刻起身打圓場,他看向許清宵道。
“守仁,懷平郡王的老師,乃是大魏文宮,陽善先師,乃天地大儒也。”
陳心大儒解釋,剎那間許清宵明白了。
大魏文宮有幾位真正的狠角色,是天地大儒,而且不是等閑的天地大儒,半只腳踏入圣境,隨時有可能成為半圣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