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說,李賢更加感動了,他哭的稀里嘩啦,許清宵剛才說兄弟,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愿意跟他們這種人當兄弟。
“許大人,不,我李賢就斗膽喊一聲許大哥了,雖說老弟這輩子可能都得不了勢,但如果,如果,如果真的有一天,我得勢了。”
“我一定不會忘記您,您就是我親大哥,比親大哥我都尊重你。”
李賢發自內心道,原因無他,就是因為許清宵給了他做人的尊重。
“放心,賢弟,愚兄看人很準,你會得勢的,賢弟,擦擦眼淚,時辰不早了,你回宮吧,免得晚了遭人說。”
許清宵認真說道。
而李賢點了點頭,深吸幾口氣,看樣子是真的感動壞了。
李賢走了,許清宵則打算休息一會便去找陳心大儒以及周民大儒了。
站在窗外,望著街道當中李賢的背影,許清宵沒有急著做什麼。
對于李賢,許清宵自然會好好利用一番,不過現在不是時候,一時的感動沒有用,要自己真正為李賢做點事情。
能夠真正讓李賢對自己死心塌地,這樣一來的話,自己才能推出閹黨制。
這個計劃許清宵相信女帝不可能拒絕的。
尤其是自己今天上朝之后,更加發現朝中的情勢。
武儒爭鋒相對,文臣螳螂捕蟬,還有一批人也各有心思,整個朝堂有四個黨派,這明顯對皇權來說是極其不好的事情。
再者許清宵也感受到女帝的壓力了。
儒臣咄咄逼人,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擁而上,而且朝堂當中的儒官是一批,大魏文宮內還有一批。
女帝想要削弱儒官的權力以及地位,只怕很難很難。
而武官還好一些,年齡都大了,當真有一天逝去,那地位自然而然會有所下降,不像儒官一般,即便是大儒們都不行了,可還有新的大儒,畢竟天下文人太多了。
可許清宵最忌憚的并不是他們,而是后面的文臣,這幫文臣才是狼啊。
躲在后面不說話,靜靜看兩派斗爭,等差不多了,局勢穩定下來了,這頭狼便會露出真正的面目。
所以許清宵可以認為,女帝之所以不急著確定北伐之爭,就是為了拖住這幫文臣的腿。
果然,這幫玩政治的,心都復雜,若不是兩世為人,許清宵真頂不住。
過了一會,許清宵整理好儀容后,便離開了客棧。
他去找陳心大儒住址了。
陳心大儒家住的比較偏遠,并非是在文宮,若是在文宮許清宵也不會去拜訪了。
以自己現在的情況,要是去文宮那就是找虐。
大魏皇城核心圈分幾個區域。
東西是朱雀大道和玄武大道,往下便是七十二坊以及三大街區。
朱雀玄武大道,是國公王侯,朝中重臣以及皇親國戚居住的地方,是核心人物待的區域。
七十二坊,則是大魏僅次于這幫核心人物所居住的地方,一寸土地一寸金,住在七十二坊的人,沒有一個是普通人。
至于三大街區,則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了,當然這個普通只能說在皇城內算普通,出了皇城也是人上人。
臨安街,廣陽街,正午街。
陳心大儒住在臨安街,許清宵稍稍打聽一番,便被來到了陳心大儒家中。
府宅不大,對比國公的府宅來說,就是小巫見大巫,但也不差,至少有亭有院,倒也可以了。
讓守門的通報一聲后,許清宵便進了府宅內。
陳心大儒正在庭院中下棋,與一名中年男子對弈。
許清宵不認識此人,但卻知道這人的身份。
郡王。
在大魏能穿著五爪蟒袍的也只有郡王了。
“學生許清宵,拜見陳心先生,拜見郡王。”
許清宵作禮,朝著兩人一拜。
“哈哈,無需多禮,守仁,你坐一旁,我先與懷平郡王下完這盤棋,再與你聊聊。”
陳心大儒笑了笑,顯得十分和善。
而懷平郡王卻一語不發,但看了自己一眼,只是這一眼很平靜,甚至略帶著一絲絲......不太喜歡的樣子。
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,但許清宵心如止水,他坐在一旁,耐心等待。
不過懷平郡王似乎對自己敵意挺深,他執棋沉思,往往一步棋等了許久才落子。
雖說下棋得沉思,但這般沉思實在是有些刻意,再者有客來,還特意這樣,就有些刻意針對了。
許清宵有些好奇,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懷平郡王啊?
大魏郡王不少,十三位郡王,還有三位活著的親王,懷平郡王的父親,就是懷寧親王,身份背景大的很,權勢也極大,可不是什麼閑散郡王。
懷寧親王更是手握大魏麒麟軍,這可不是鬧著玩的,算得上是權臣中的權臣,地位超然。
所以得罪了懷平郡王,完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,可自己怎麼得罪了他啊?難不成嫉妒自己長得帥?
就在許清宵思索時,突兀之間,聲音響起了。
“郡王今日棋藝果然了得,陳某輸了。”
陳心大儒的聲音響起,略帶著笑意。
“先生實在是言重,先生棋藝高超,無非是來了人,無心棋局罷了,否則的話,本王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先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