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的旨意很快傳了出去。
翌日。
天剛亮,許清宵便被敲門聲吵醒。
打開門一看,是一位太監,清秀英俊,二十來歲,滿臉笑意地看著許清宵道。
“許先生,奴才奉陛下口諭,令你明日上朝面圣,許先生可要記住,寅時就要去宮外候著,到時有人會帶著您。”
太監開口說道,是過來通個信的。
聽到這個消息,許清宵有些小激動了,不過稍稍調整好心態后,許清宵便點了點頭道。
“多謝公公了,也勞煩您跑一趟。”
許清宵感謝一聲,同時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后者,銀票不少,足足五十兩,之所以如此舍得,還不是因為對方是宮里的人。
說實話,這種太監別看沒什麼權力,可實際上牛逼的很啊,給點銀票結交一番,絕對不虧。
然而后者看到許清宵這個動作后,卻有些驚愕。
尤其是看到許清宵遞來的銀票,居然面額五十,更是惶恐。
“這這這,許先生,不用,不用。”
后者有些惶恐,不敢收下。
“公公勞累,區區小錢,您收著,算是許某的一點心意。”
許清宵執意要給,但心中卻有些好奇了,才五十兩而已,有必要這樣嗎?
“這......這......許先生,我李某有些不勝榮幸,承蒙許先生看重,若是去了宮里,有什麼不懂的,來問問我李某,我李賢絕不推辭。”
李賢收下銀票,感動的眼淚都快要出來,讓許清宵實在是有些好奇了。
五十兩而已吧?
放平安縣肯定是天文數字,可這里是京都啊,你是皇宮里的公公啊。
不過不管內心多驚訝,明面上許清宵還是非常客氣道:“李公公客氣了,慢走。”
說完此話,李公公點了點頭,深吸一口氣,藏住眼淚便離開了。
他的確感動,畢竟這還是頭一回有人給太監送禮的,準確點來說,是他頭一回收禮。
待李賢離開后,許清宵也沒多想,稍稍洗漱一番,便打算出門了。
昨日去了安國公府上,今日還是要一一去拜訪其他國公。
雖說大家見過面,但這是安國公邀請過來的,自己還是得過去拜訪一番。
李國公,晉國公,齊國公,包括昨日認識的列侯,許清宵都一一去府上拜訪。
等到差不多巳時,估計都回來休息了,許清宵離開客棧,額外買了一把扇子,寫上字以后便快速出發。
一位位國公列侯挨著拜訪,許清宵這趟過來,這些國公列侯極為開心了,尤其是幾位列侯,根本沒想到許清宵還會特意上門拜訪。
這人情世故,讓眾人更加贊賞許清宵了。
扇子送了,一人一把,對方也開懷大笑,每個國公和列侯都喊許清宵留下來吃飯,如果不是到了飯點,許清宵本來根本不會留下來,最后在李國公與陽都侯家各自吃了頓便飯。
畢竟一個國公或列侯就得拜訪半時辰,不可能坐一坐就走。
不過這次拜訪許清宵也收獲不少,上朝的一些規矩也懂,彼此也相約明天一同去,也免得孤立無援。
做完這一切。
已經到了子時。
許清宵洗了個澡,沐浴干凈后,特意換上一套準備好的儒袍。
想到明日就要上朝,說實話沒點緊張是不可能的。
所以接下來許清宵一直在調整心態。
一直到了丑時,許清宵心態平穩了許多,他整理好衣冠,便走出客棧了。
上朝的地方是正大門,從朱雀大道走,昨天信武侯就已經說過,許清宵特意走了一遍,所以倒也輕車熟路。
丑時四刻。
天依舊昏暗。
許清宵早早地便來到午門。
午門有正門和兩個側門,左側門是官員入朝,正門是皇帝或者是狀元才可以走的,但狀元也只能走一次,右側門則是軍機情報專門走的通道。
比如說什麼千里加急之類的情報信件,就可以直接走這條路。
丑時四刻,天未亮,官員們上朝也不會這麼早,許清宵是怕耽誤時辰,所以第一次早早的來了。
差不多寅時的時候,官員才會陸陸續續出現在此等候。
也就等待了兩刻鐘后。
有人影來了。
七八個人,穿著儒家官袍,緩緩走來,為首之人,許清宵赫然認識。
是陳心大儒。
見到陳心大儒,許清宵沒有半分尷尬與猶豫,而是大大方方走了過去,朝著陳心作禮一拜。
“學生許清宵,見過陳心,陳大儒。”
這些人正在閑聊什麼,突兀之間看到一道人影走來,更是自報家門,一時之間眾人愣在原地了。
“許清宵?”
“當真是你啊。”
“清宵,許久不見啊。”
見到許清宵,陳心露出笑容,他是朱圣一脈的大儒,可他對許清宵有先天好感,之前發生這麼多事情,陳心其實一直想幫許清宵說幾句話。
但局勢讓他說不出來,他也知道說出來也沒用,所以最終沉默。
如今見到許清宵,而且許清宵主動上來一拜,這讓陳心反倒是有些自愧不如。
而其他儒官則露出驚訝之色,他們看著許清宵,不由暗自竊語。
“這就是許清宵嗎?”
“他還好意思拜陳心大儒?”
“哼,沒想到一大清早就看到這種人,晦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