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,許清宵收回目光,眼神之中更加充滿堅定之色。
“安國公,學生仔細端詳,不會出錯,此子有大儒之資。”
許清宵認真說道。
果然,此話一說,眾人更加歡喜了。
尤其是安國公,更是哈哈大笑。
“好,好,好,好啊,好啊,沒想到咱們李家總算是出了個讀書人,不錯,不錯。”
“哈哈哈,來來來,讓人趕緊取兩壇百年老窖,今日老夫開心,得喝上幾杯,清宵侄兒,今晚你就別走了,好好待在這里,老夫一定要親自招待招待你。”
安國公開心,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啊,他完全相信許清宵所說。
方才許清宵睜開儒道神目之時,他有所感覺,這的確是一種非凡神通,作假是作不了的。
再者許清宵也沒必要用這個來討好自己啊,又得不到實質好處。
最主要的是,他也想到了一點,自己雖然是個粗人,自己兒子雖然也是粗人,但有句話不是叫做富不過三代,窮不過三代嗎?
武道也是這樣的,三代總不可能都是武道吧?再加上自己后代子孫開枝散葉,怎麼就出不了一位儒生?憑什麼就出不了一位讀書人?
結合以上三點,安國公篤定了一件事情。
許清宵是個老實人,眾所周知,老實人是不會騙人的。
哈哈哈哈哈哈。
安國公很開心,更開心的還是李兵,他一把拉住自己的兒子,您還別說,之前他看自己兒子,就感覺是個淘氣貨,平日里就知道招惹自己生氣。
可現在一看,這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嗎?好好好,哈哈哈哈哈,我兒有大儒之資。
旁邊一些人雖然露出笑容,但有幾個人笑的不是特別開心,倒也很正常,畢竟不是自家兒子。
幾個女子更是推了推自己相公,使了兩個眼神,后者頓時會意,連忙起身看著許清宵道。
“清宵兄弟,你能幫我兒子看看嗎?”
“對對對,清宵兄弟,反正看都看了,不如幫我兒子看看,有沒有才氣。”
國公的幾個兒子都按捺不住了,紛紛希望許清宵幫忙也看看,雖然這有些不禮貌,可哪怕是安國公也不好阻止。
是啊,自己孫子那麼多,說不準還有一個呢?
然而許清宵卻微微皺眉,看著紫衣少年,后者也看向許清宵,突兀之間,眼中露出異樣,他記起來許清宵是誰了。
不就是在城門口被自己打劫的人嗎?
只是話還沒說出口,許清宵的聲音響起。
“只是,國公,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許清宵開口,一句話讓眾人都沉默下來了,尤其是李兵和安國公,臉色則顯得有些沉重,畢竟許清宵的臉色有點不太好。
“清宵侄兒,有什麼你就說,沒有關系,老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?”
“是啊,清宵兄弟,有什麼問題你說。”
兩人紛紛開口,他們不知道許清宵突然話鋒一轉是什麼意思。
聽到兩人之言,許清宵微微咳嗽一番,緊接著拱手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學生就說了。”
“國公,世子,此子雖有大儒之資,但我方才觀他才運,發現他有三個地方斷裂。”
“換句話來說,會有三件事情,導致他無法晉升大儒。”
許清宵開口,說出皺眉的原因。
“哪三件事?”
安國公問道。
“第一,家勢,國公,世子,學生想問一問,是否過度寵溺小世子?”許清宵開口道。
此話一說,眾人一愣。
“清宵兄弟,這......的確有些寵溺,但打也打了,這孩子皮的很。”
李兵硬著頭皮說道,其實寵溺的不是他,是他爹,也就是安國公了,隔代親都懂,但他不可能說自己老爹寵溺孫兒,在外人面前還是要顧忌面子。
“果然。”
許清宵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。
可有人卻開口道。
“清宵兄弟,孩子還小,寵溺一二,也沒什麼問題吧?”
有人不懂,如此說道,覺得寵溺一二也沒什麼大問題,怎麼跟大儒扯上關系?
可此話一說,許清宵立刻搖了搖頭,神色堅定道。
“非也!”
“所為子不教父之過,教育孩子,絕對不能寵溺,畢竟頑童天性,讀書在乎的是天賦與天資,這是先天的,可后天的勤學也不能少。”
“我舉個例子,在我縣城當中,曾經出過一個天賦極好的孩子,五歲便能作詩,其父母無比開心,對這孩子也極其寵溺,認為自己孩子天賦極高,未來必是狀元之才。”
“可等到成年之時,這個孩子不但沒有任何功名,甚至因為父母的過度寵溺,變得任性妄為,竟與他人偷雞摸狗,最終被判入獄。”
“就以兵法來說,初入兵營,想要建功立業,便是上陣殺敵,可學生想問國公,當一個人殺敵到一定程度之后,建立赫赫軍功,接下來應該是做什麼?”
許清宵沒有直接說出,而是詢問安國公。
“進兵部,學兵法。”
安國公直接說出這六個字。
上陣殺敵,建立功勛,說的很熱血,但實際上真正的功勛,不是靠殺人獲得的,而是根據戰爭結果而得。
除非你猛到一個人干翻對方百萬大軍,否則的話,殺敵一百已經是極限了,至于所謂殺敵三千,殺敵破萬,這些都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,而是一場小規模戰爭做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