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花園內已經設宴,一張長桌,一眼看去,有十余人等候著自己,人群之中,一名老者坐在首位上。
老者滿頭白發,可精神奕奕,沒有半點殘燭感,其目光如虎,氣勢如龍,端坐在此,莫名給人一種極大的壓力,不出任何意外,這應該就是安國公了。
“學生許清宵,拜見安國公。”
“此番前來,學生本想買些禮品,但身無長物,有心無力,故,購買一把精良折扇,斗膽為安國公題字,望安國公莫要嫌棄。”
許清宵從衣袖中取出折扇,同時作禮一拜。
管家拿著折扇,來到了安國公面前。
“忠君報國,高風亮節,哈哈哈哈哈,清宵有心了,來來來,莫要拘束,坐下坐下。”
許清宵如此彬彬有禮,而且還這麼用心,安國公自然開心,最主要的是許清宵面相就讓人很舒服。
他是武官,不太喜歡文人的作禮,反而喜歡隨意些,若不是第一次見面,他也不會如此端坐。
如今看許清宵這般禮貌,也就隨意起來了。
“多謝安國公。”
許清宵也不客氣,緩緩落座下來,太過于客氣,在這種武官心中估計不是謙虛,而是做作了。
落坐下來,馬上有侍女為許清宵斟酒。
而安國公也很直接,看著許清宵道。
“老夫一直聽聞你許清宵有萬古之才,如今見到本人,的確不錯,內斂才華,外有其貌,不錯,不錯,來,都別愣著了,有客人來了,喝一杯。”
安國公笑呵呵地說道,眾人也立刻舉起杯子,飲下第一杯。
“安國公實在是過譽了,萬古之才還是太夸張了。”
許清宵謙虛道,這話還是要說的,畢竟萬古大才,擔當不起。
“可別,老夫可是聽說過,天不生我許清宵,儒道萬古如長夜,這話很霸氣,有我兵家之味。”
“你也莫要謙虛什麼了,你們讀書人就是這樣,一直喜歡謙虛,直接點無妨,反而率性,老夫還好,你回頭去其他幾個國公府看看。”
“他們比老夫還討厭這種文縐縐的謙虛。”
安國公笑著說道,隨意一番話,其實是在點撥許清宵。
的確,他們都是武將,自然不喜歡這種做作謙虛,再者許清宵還年輕,又不是四五十歲,經歷了大風大浪。
囂張一點也是年輕人的特征之一,只要別囂張過頭就好。
“是啊,許老弟,我要是有你這才華,我保證我鼻子都要朝天,這朱雀大道誰敢看我,我就罵誰。”
“我們都是武夫粗人,說話爽快點,許老弟,來,喝一杯。”
安國公的后人也跟著開口,笑聲爽朗,邀請許清宵再喝一杯。
第二杯酒入肚,不得不說,國公府上的酒就是烈,又烈又霸道,但就是澀口,純粹為了烈而烈,沒有前世茅臺好喝也沒有茅臺烈。
但還是得喝,得給面子。
“諸位既然這般開口,許某也就不謙虛了。”
許清宵笑了笑,但也只是這樣說說而已,難不成說一聲,安國公你站起來,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?
這不是找死嗎?
“恩,直爽點好啊,來來來,再來一杯,再來一杯。”
眾人笑道,然后輪番敬酒。
酒過三巡之后,終于安國公開口說正事了。
“許清宵,此番你被皇上提前召來,可有什麼打算?”
安國公開口問道。
“回國公,學生暫無打算,只等陛下召見。”
許清宵如實回答。
“恩,也是,那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呢?”
安國公繼續問道,許清宵到底是不是兵家的人,到現在都只是一個猜測,畢竟許清宵沒有親口承認。
所以再怎麼猜測,也只是猜測,如今安國公很直接,詢問許清宵怎麼考慮和打算的。
直接問也沒什麼,不管許清宵如何選擇,他都可以幫許清宵參考參考,也算是長輩對晚輩的幫助。
而面對這個問題,許清宵當下深吸一口氣,他非常明白自己接下來的回答,有多重要了。
回答的好,自己算是穩住,回答的不好,可能就麻煩了。
“國公,許某不才,畢竟初來朝廷,本不該有什麼想法。”
“但國公可知,我許某作過一首詞嗎?”
許清宵如此說道。
“記得,叫滿江紅,老夫對這首詞頗有感悟,很不錯。”
安國公認真夸贊道。
而許清宵此時不由站了起來,緊接著看向安國公道。
“國公,我許清宵,之所以作這首詞,就是因為翻閱史記,看到這一段歷史。”
“我大魏王朝,乃上國之上,歷代明君,國力強大,卻沒想到這北方蠻夷,侵我國土,殺我子民,掠我魏財。”
“史書無情,一行字,道不出這般慘烈,一文章,說不清這蠻夷之兇,每每想到此時,許某心痛無比,每每想到此時,許某更是憤恨無比。”
“只可惜年少,未能追隨先帝征伐,殺盡蠻夷,只可惜無能,靖城之恥歷歷在目,而我等讀書人,只曉空談筆與墨。”
“國安,許某之想法,便如滿江紅一般,駕車北伐,誅殺蠻夷,餓食其肉,渴飲其血。”
許清宵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,也是發自內心之言。
靖城之恥,他不會忘記,也不會無視。
蠻夷之恨,他也絕對不會放過。
只是,眼下,做不到,因為沒錢打仗,所以我還是要為國家賺錢,等有了錢,再打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