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儒官忍不住開口,陰陽怪氣了一句。
只是這句話說出,他們自己都不信,天機臺早就說過,許清宵命帶兵伐,
基本上可以斷定,許清宵應該是要入兵部。
“不愿興兵也無妨,最起碼與爾等腐儒不一般就行。”
“走,今日老夫開心,來老夫家喝喝酒,慶祝慶祝。”
有國公開口,平日里都是被這群儒官懟,今天好不容易看儒官吃癟,還不開心?
他們笑呵呵地離開,留下一群儒官憤怒不已。
“莫要多說了,回去再商談,許清宵入京,北伐之事只怕愈演愈烈。”
儒官當中有人開口,語氣莫名感慨。
因為眾人都知曉,許清宵應該是主張兵伐之人。
就如此,圣旨傳遍大魏。
南豫府百姓也算是徹底松了口氣,雖說賦稅增了三成,但至少他們也明白,百姓聚眾之事,歷朝歷代都是大事,碰到狠一點的皇帝。
全部斬首都不足為過,好在的是他們沒有鬧事,只是無言支持。
所以朝廷的懲罰,不算太嚴。
李府之中。
當許清宵看到圣旨之后,整個人陷入了沉默。
圣旨內容,一字不差。
但許清宵從中看到了許多信息。
罰自己書信致歉嚴磊,這是一種偏袒,畢竟寫封信罷了,大家明面上不能跟生死大仇一般,許清宵完全理解,而且也十分贊同。
罰嚴磊半年俸祿,這一點其實是一個警告,對儒官集團的警告。
而罷免王景,更是一個態度,說明陛下對現在的儒官勢力有些不滿了,否則的話,不需要走到這個程度,王景不算什麼大官,但王景是儒官勢力一員。
把他罷免了,無非是在告訴儒官勢力,這天下還是皇帝的。
至于免除自己去貧苦之地育人,許清宵看到了皇帝的權衡之術,因為這個免除,是暫時免除。
暫時是什麼意思?無非是自己要是做的好,為國家效力,那麼自己就可以老老實實當官,若是自己不好好為國家效力,有什麼私心,那就可以去老老實實回鄉下教人去了。
“皇帝還是皇帝啊,能當皇帝的,果然沒有一個昏庸。”
許清宵心中有些感慨,他瞬間讀懂圣旨隱藏的內容。
尤其是帝王手段啊,任何一件事情都留有余地。
不過想想也是,一個女人,成為大魏女帝,開創先河,要是沒有點手段,反而許清宵覺得有問題了。
“好在我許某一心為大魏。”
許清宵喃喃自語,無論皇帝是誰,也無論皇帝是什麼性格。
殺忠臣也好,殺奸臣也好。
但絕對不會殺能臣。
畢竟自己主搞的是經濟發展,又不是行兵打仗。
皇帝討厭的忠臣是什麼忠臣?是一直挑刺的人,挑刺還不給任何解決方案,這種忠臣該殺。
至于奸臣,就是養肥了殺的,畢竟但凡有點腦子的皇帝,豈能分辨不出忠奸?
昏君另算。
知道你是奸臣為什麼還不整治你?還讓你大肆斂財?道理很簡單,養肥了再殺,或者留給下一代,當新手大禮包用。
如果養的極肥,那就當升級大禮包用,隔一段時間弄點錢來,隔一段時間弄點錢來,舒服的很。
就怕有些皇帝,錯把升級大禮包當成新手大禮包,一刀宰。
但許清宵不慌。
他既不是忠臣,也不是奸臣,而是能臣。
能為大魏做事的能臣,絕對不嗶嗶皇帝一句,也絕對不討好皇帝一句,做自己的事情,這種臣子還要殺,那就算是遇到了鬼。
當然,這些只是許清宵打趣之言。
十天內入京,許清宵還是要想清楚自己該走什麼路。
直接入朝嗎?
許清宵不太愿意,朝堂勢力錯亂復雜,自己完全就是三無情況,沒有背景,沒有人脈,沒有資源,別人說錯一句話,走錯一步,或許還有后面勢力兜著。
自己說錯一句話,走錯一步,那就可以等死。
得想清楚,最好是把自己下放,或者是邊緣化一點,讓自己先安安心心混點資歷,不然有些吃不消。
搖了搖頭,許清宵沒有繼續多想了。
而是開始思考另外一件事情了。
農業生產。
他這次入京,肯定是要面見皇帝。
見到皇帝之后,皇帝會問自己什麼?肯定不是問自己吃了沒吃啊。
哪里有皇帝這麼腦癱?
顯然會直接開門見山,詢問自己關于安國策的事情,總不可能見到皇帝,然后拐彎抹角說一些有的沒的,再讓自己回去吧?
這不是吃飽沒事干?
既然是安國策的事情,那自己就必須要做好應對。
安國策的內容是搞‘大魏錢莊’,但‘大魏錢莊’這種東西,看起來很牛逼,實際上也挺牛逼的。
不過有一個致命問題。
假設百姓沒錢怎麼辦?你錢莊雖然好,但我沒錢啊。
沒錢怎麼存進去?正常的貨幣流通要不要?總不可能給自己家留一兩銀子,多余的全存進去吧?
為的是什麼?那一點點的利息?
錢莊生利,肯定不能給太多,而不能給太多的情況下,對百姓而言,只能拿余錢去存。
以當下百姓的生活條件,壓根就沒多少余錢啊。
所以這就涉及到一個最關鍵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