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現在看來,這個辦法還是行不通。
他千辛萬苦才找到一個潛藏在南豫府的白衣門弟子,結果就這樣死了。
不甘!不甘!極其的不甘!
白衣門弟子也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一夜之間撤離整個南豫府,就留下這一個棋子,今日逃離被自己抓住,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。
“許清宵!你當真是畜生啊!”
程立東攥緊拳頭,雖然這件事情與許清宵沒有太大的關系,但這并不影響他怒罵許清宵。
長長吐出一口氣。
程立東目光冷冽,以目前的情況,他與許清宵之間相差十萬八千里,甚至說如果自己敢再去找許清宵,估計能被許清宵直接弄死。
所以他必須只能走另外一條路了。
雖然這條路很冒險,可他還是要走,他不可能看著許清宵節節高升,也絕對不可能看著許清宵獨占寶物。
絕不可能。
下一刻,程立東離開此地,消失不見。
翌日。
大魏京都。
文武百官一如往常一般上朝,只是今日唯一的區別就是,武官們的笑聲更大了些,儒官們比以往更加沉默。
所有人都知曉,昨日發生了什麼事情,今日上朝,很多人都等著看儒官們的笑話。
雖說這群儒生發布昭文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還是贏了,可這幫武官可不管你贏了沒贏,今日朝堂之上必要上演一場好戲。
“進殿。”
隨著一道嘹亮之聲。
文武百官整齊入殿。
待百官入殿之后,眾人開始跪拜。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聲音落后,女帝之聲響起。
“平身。”
當下眾人起身,如每日一般,前半個時辰還是在商談國家大事,彼此都很和諧。
等國家大事商談完畢之后,大家開始沉默了。
儒官們沉默很正常,畢竟他們不愿意主動提,提出來干嘛?找罵?
武官們沉默也很正常,儒官不說話,他們就不能噴,倒不是不可以主動找麻煩,而是得有個緣頭,不然顯得好像站隊許清宵一般。
朝堂上有很多潛規則,不能亂來。
每一句話,每一個動作,甚至每一個言論都代表著一種態度,所以朝堂不可亂語,畢竟亂說話的要麼就被下放走了,要麼就沒了。
也就在此時,女帝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眾愛卿,許清宵之事,如何了?”
她的聲音響起,主動提起此事,算是拋磚引玉。
此話一說,儒官們就不能當做沒聽到了。
“回陛下,此事我等調查清楚,嚴磊的確有些失言不公,故正明大儒已罰嚴磊,并昭告天下文人,對此事負責,許清宵無過。”
朝堂當中,依舊是王景站了出來,如此說道。
在皇帝面前,可就不能說那套什麼許清宵誤入歧途這種話了,這是為了惡心許清宵,不是為了惡心皇帝的。
“既然事情調查清楚,自然最好,那此事到此為止吧。”
女帝的聲音繼續響起,她是皇帝,不會偏袒任何人,也不會說去故意懲戒一批人,朝堂上,平衡之術最重要,除非她需要,不然的話所有事情,最好結果就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也就在此時,武官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陛下,臣有不同意見。”
武官當中,依舊是趙巖出來。
“臣認為,此事既許清宵無過,但前日早朝,王景怒斥許清宵,在未調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后,卻各種污蔑,以致于許清宵蒙受不白之冤。”
“若是其他人還好,可此事影響天下文人,許清宵無緣無故被天下文人唾罵,若是就這樣善罷甘休,那豈不是對許清宵不公?”
“再者,許清宵還未入朝廷,他本有一顆赤子之心,這件事情草草了結,未免有些不公,所以臣建議,若許清宵無過,此事應當重罰儒官。”
趙巖開口,將態度說的很明確。
許清宵無過,那你們就是有問題,沒調查清楚,污人家名聲,而且還是一個滿腔熱血,一心為國之人,要是就這樣算了,那天下人如何看待朝廷?
趙巖這番話,可謂是一點不留情。
抓住這次機會,狠狠打擊這幫儒官,畢竟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。
此話一說,王景之聲響起。
“陛下,此事本身就存在許多誤解,臣等雖有些沖動,可原因還是許清宵有些污蔑圣意,所以一時氣急,還望陛下明鑒。”
王景開口,將所有的鍋甩給圣人。
“笑話,你們污蔑許清宵,害的許清宵背負莫大名聲,現如今又找個這般借口,圣人圣人,這也好在圣人已經逝去,否則的話,圣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你這番話。”
趙巖開口,他又不是儒生,只要不羞辱圣人就行,說點這種話倒也無妨。
“你,趙巖,你侮辱圣人。”
王景怒斥道。
“又來了,又來了。”
“陛下,臣對圣人也十分尊重,但這幫儒官動不動就是拿圣人來壓人。”
“臣想問一問,這里到底是朝堂?還是文宮?若在文宮,臣有罪,若在朝堂之上,臣并不覺得有辱圣人。”
趙巖開口,一句話頓時讓場面變得極其安靜。
尤其是王景,臉色瞬間煞白,而諸多儒官也有些變色。
他被套話了,被趙巖陰了。
趙巖這句話表面上是給自己解釋,可實際上是在說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