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因為這兩點,當他們看到大魏文宮發出來的昭告之后,他們才會如此憤怒,如此生氣。
為許清宵打抱不平。
可當他們說完這些之后,大堂內一片安靜,過了一會,安國公的聲音響起。
“說夠了沒有?”
“說完了沒有?”
他開口,聲音平靜,可卻讓所有人不敢說話了。
待眾人徹底安靜,安國公的聲音繼續響起。
“你們自幼在皇宮,而且大部分已經有了要職,我本以為你們應該知曉一些朝中規矩。”
“可沒想到的是,你們還是如此愚笨。”
安國公開口,怒斥眾人,罵的他們更加沉默,但也有一些不解,只是不敢提問。
“你們方才說,這幫儒生狠毒?不擇手段?”
“我反而覺得他們做的對,再者你們是第一次認識這幫儒生嗎?”
“記住,在朝廷當中,在大魏京都內,永遠沒有什麼對錯,只有利益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立場,這件事情若是他們承認錯誤,那反過來說,天下文人會怎麼辦?”
“他們會不會服氣?他們不會服氣,因為圣人不可辱。”
“而這件事情,他們的確有錯在先,可錯有如何?只要不是大錯,就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“用這種辦法,將敵人逼進絕境,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,總不至于說,讓自己深陷絕境?”
安國公開口,一字一句,斥的這幫三代兒孫更加沉默了。
但他說的話,也沒有一點錯。
的確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,許清宵有許清宵的立場,他安國公有他自己的立場。
幫你,或者是不幫你,看的是什麼?看的是利益,朝堂之上,幫助許清宵,不是因為許清宵對自己有多重要。
而是借許清宵來打壓這幫儒臣,至于許清宵如此大才,這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,他展現出自己的實力,展現出自己的利益。
那自己可以結交許清宵,可以指點指點許清宵,因為許清宵未來可以給他這一脈帶來好處。
僅此而已。
這天底下哪里有一眼的朋友?哪怕是男女之間,所謂的一見鐘情,不過是覺得對方長相俊俏,或者長相俊美罷了。
朝堂當中,去談朋友?去談是非?去談對錯?這可笑嗎?極度的可笑!甚至說極度的愚蠢。
為官者,不一定說非要不擇手段,但一定要看清楚每一件事情,不要拿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衡量。
因為很多事情,沒有對錯,只有立場與利益。
“爺爺教訓的是,孫兒們明白了。”
待安國公訓斥完眾人之后,有人開口,低著頭認錯,其余人也跟著認錯。
“父親,您說這麼多,那您的態度是什麼?我等不碰許清宵嗎?”
終于第二代有人開口,他們能夠理解安國公的心思,可卻不明白安國公到底是什麼想法。
是幫許清宵呢?還是不幫許清宵呢?
安國公看了一眼對方,而后緩緩開口道。
“這件事情,已經被這幫儒生化解過去了,若是為父沒有猜錯的話。”
“想來已經有人入宮去了,找陛下說情,大魏文宮可舍不得一個孫靜安告老還鄉。”
“所以此事,到此為止,唯一麻煩的就是許清宵,他再一次陷入危機,不過好在他已經明意立言,尋常文人沒有資格與他談論什麼。”
“過些日子他肯定會來大魏京都,這樣,景兒,你派人給我千里加急,備好一份賀禮,記住賀禮不要太多,就說是我給的。”
“在邀請他到了京都,來我安國府坐一坐。”
“許清宵是大才,可到底是個怎樣的人,在沒有見到之前,也不用想的太清楚。”
“若他真的有能耐,老夫不建議將他拉來,大不了找個孫女嫁給他,聯個姻就行了。”
“若他只是有才無智,那就算了,就當做是萍水相逢一場。”
安國公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事情到了這里,已經算是徹底結束了,大魏文宮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,也懲罰了嚴磊,雖然做法讓人覺得惡心,但站在大魏文宮的立場上,這是對的,而且是極對的事情。
能在朝廷待的人,沒有一個蠢人,大家也不會就糾結什麼,到此為止最好。
無非就是許清宵又面臨著一個選擇罷了。
但這些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。
一切的一切,還是得等許清宵來了再說。
“明白了,父親您的意思是,明日在朝堂上,不會去爭了。”
對方點了點頭,領悟其中意思。
但下一刻,安國公眉毛一豎,看著自己這個兒子道。
“誰說我不會爭?”
“我不但會爭,我還要痛罵這群破儒,如此天賜良機,要是不罵,豈不是白白錯失?”
“這幫狗東西,陰險狡詐,把自己偽裝成圣人,明明是自己輸了,還非要說成是他們寬宏大量原諒許清宵?”
“你看我明天上朝會不會噴這群狗東西。”
安國公罵道。
一直以來基本上都是儒官訓斥他們這個不行那個不行,只要他們這群武官說錯句話,就要被拿出來無限鞭尸。
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,他還不罵?留著過年?
眾人:“......”
也就在此時,有家丁極速跑來,氣喘吁吁道。
“老爺,老爺,剛才小的在外面看到好幾個國公派人去購買禮物,一車車的拖走,說是給許清宵送禮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