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明大儒如此說道。
在他認為,許清宵不是逆圣,畢竟天地認可,若對圣人不敬,也說不過去,所以將矛頭轉向許清宵不懂朱圣之意。
而眾人應該給許清宵機會,只要許清宵愿意,便可來大魏文宮好好學習朱圣之意,從而舍棄自己的立意立言,雖然這樣做對儒道修行有大壞處。
可也愿意為你立像,受天下文人敬仰膜拜,這樣一來的話,也算是一個天大的彌補了。
畢竟若要立像,必須要當世天地大儒,或者已故之大儒,在幾百年后其立作之學受世人敬仰,從而也會晉升天地大儒,方可立像。
所以當聽到要給許清宵立像,眾人皆然神色一變,尤其是七位大儒,他們身為大儒都沒有資格立像,可卻讓許清宵立像?這他們多多少少內心有些不悅。
但想到許清宵立言,有害于朱圣一脈,勸他向善,當做補償也就心滿意足了。
畢竟已明意,若棄意,這可比武者自廢修為還要可怕。
畢竟自廢修為可以重修,這是功法與天地靈氣的問題。
而棄意,就是你自己放棄你自己的君子之意,再去學習其他的,可萬一你不明呢?那你這輩子可能都明不了意,卡在七品了。
“吾輩儒道者需知,一品一重天,儒道至七品開始,一品更勝一重天。”
“七品明意,六品立心方為正儒,五品著書為大儒,至于后面之說,更是難如登天,吾入學二十年,便已證大儒,而后二十年又證天地大儒之境。”
“可在此境界,吾停頓九十年,這些年來,吾飽讀詩書,博覽天下群書,那如山如海一般的書籍之中,每一個能被記載之人,哪一個不是驚天之才?”
“哪一個不是當世大才?可到頭來呢?這天下的圣人有幾個?不過一掌之數,百姓愚昧,只看得見眼前,卻看不見未來,當年吾證大儒之時。”
“天下百姓皆說吾要成圣,可其結果呢?所以莫要將許清宵神話,也莫要輕視許清宵,他之大才,不可否認,若能為朱圣弘揚其意,極好。”
“可若不能為朱圣弘揚其意,非一意孤行,再三勸阻不聽,那吾等也只能任其自滅。”
正明大儒說到這里之時,便沒有繼續再往下說了。
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。
古今往來,多少驚天動地之人?翻翻書籍,看看古籍,拿出史記去看,便會發現能留名之人哪一個不是當世大才?
梟雄也好,帝王也罷,大儒也好,武王也罷,可到頭來呢?
讀書一脈,能成圣的有幾個?就五個。
無數梟雄,天下鼎立之時,皇帝有幾個?
說來說去,是世人愚昧,只看到眼前之震撼,卻看不到未來,若有異象便可成圣,那他們早已成圣了。
故此他要求朱圣門徒,千萬不要因為許清宵有些異象,被天地認可,就覺得許清宵證以圣位,他距離圣人距離太遠太遠了。
莫說圣人,如今才不過是明意,下一個品是立心,明意驚天動地,你立心總不可能也驚天動地吧?
立心之后還有立書,著作書籍,讓天下文人閱讀,這就是真正的難度,還真不是你天賦高就能立書,要有所經歷,有所感悟,才可立書。
否則隨便寫的一本書,不得天地認可,你照樣成為不了大儒。
“我等敬遵大儒之言。”
這一刻,所有儒者們露出笑容,他們的心結被打開了,而今日所聽所聞,他們也會立刻告訴其他人,直至傳到整個朱圣門徒耳中,為他們解開心結。
許清宵是大才,可惜走了歪路,若能撥亂反正,棄暗投明,他們朱圣一脈愿意接納,給許清宵改過自新的機會,可若是許清宵執迷不悟,那就不怪他們了。
在這個立意之上,就有足夠的理由,去與許清宵好好辯論辯論了。
更重要的是,若是這番言論傳了出去,那就更加顯得朱圣一脈無私。
你許清宵辱圣,你許清宵罵朱圣門徒,你許清宵更是立言,與我朱圣一較高下,然而我等不氣,反而邀請你過來看看,邀請你學習。
因為我們知道你是大才,不過是走了歪路罷了,我們給你機會,讓你好好學習,從而棄暗投明,這樣一來豈不是顯得朱圣一脈無私高大嗎?
這個一定要宣傳。
當然至于說不氣?不氣是不可能的,大部分門徒都很氣,畢竟這涉及到了他們的信仰,可他們眼界太低了,看不到上面所看到的東西,自然覺得憤怒與不理解。
但無論如何,原本許清宵明意,對大魏文宮有所打擊,可隨著這番話說出,輕輕松松便化解一切問題,反而讓天下朱圣門徒更加相信與崇敬朱圣。
眾人離開,面上帶著笑容,而待這些人離開后,正明大儒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靜安,明日吾親自前往皇宮,找一趟陛下,此事到此為止。”
他緩緩出聲,這般說道。
后者立刻一拜道。
“多謝老師。”
眾人都聽得出這是什麼意思,前日在朝中,女帝可是說過許清宵若是明意,就同意孫靜安告老還鄉。